第25章 双双翻脸，女主上天[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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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太太指着门外，神色像是越过了重峦叠嶂：“长安不同巴蜀，那里是贵人如云，你虽是巴蜀的贵女，到底与长安有所不同，祖母要让你比他们都强！”
    海棠垂了垂眼皮，老太太总是对她寄予厚望，却不知道她只愿意做个不上墙的烂泥巴，而且她确实不是吟诗作赋那块料，但老太太这样期盼，她不愿拂了老太太的好意，就说：“阿爹怎么会答应我去呢？我听说地要帖才进得去呢！”
    老太太点着季海棠的鼻尖儿：“你还能没法了？你将你母亲哄得好，又让你父亲百般心疼，老太婆我自是舍不得你，你却没法么？再说了，你是去女诗会，又哪里惹了他们不快了？”
    老太太话给她指明了法，季海棠再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娇气地朝卧榻上一蜷，抱怨道：“您就是看不惯孙儿这闹腾性，须得孙儿像那些贵女一般成日掉书袋才高兴，去还不成么，只是给父亲丢了脸，他指不定还要怎么罚我呢。”
    老太太听她应下，拍着季海棠的手臂哄道：“你什么样，祖母还能不知道，你只需去少说多看即可。”
    老太太为了能让季海棠去一次女诗会，请了季嘉夫妇来锦荣院用晚饭，几人跪坐在长宽凳上各自用食，季飞云傻乎乎地粘着季海棠坐着。
    老太太捧着汤水喝了口：“今日海棠说想去青城女儿诗会。”
    季嘉先抬头望了老太太一眼，有些诧异，又去望季海棠，想等季海棠亲自开口。
    沈清梅也停下手里的木箸，来回打量着老太太和季海棠。
    季海棠略有些羞怯地说：“儿行为粗野，想去沾沾那些书香贵女们的书香气，只是儿没有帖，怕去不了。”
    季嘉沉吟片刻，又去看沈清梅，沈清梅接口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总归青城女公诗会是与青城诗会一道儿，您若是有那个空闲，不如带了海棠去，我也跟着去照顾她，帖嘛...我让人去请李绍权的夫人来，书一帖给海棠便是。”
    季嘉点了点头，又问季海棠：“你可真是想去，莫要你母亲白忙活。”
    季海棠急忙道：“不会让母亲白忙活，只我本事不够，怕让您丢了脸面。”
    闻言，季嘉笑了起来：“难得你还知道怕为父丢脸。”想了想又道：“你若是真想去就去，要那些劳什脸面做什么。”
    季海棠倒真不知季嘉对她是宠到了这个地步，心头升上一股愧疚来，她倒真想学好采，只她确实不是那块料，亏得长史府里有钱，若她是个小家女，只怕凭她这些本事，一辈也出不了头！
    季飞云支着脖仰望季海棠，学着季嘉说了句：“阿姐，要那些劳什脸面做什么？”
    季海棠被这小活宝逗得忍不住发笑，伸手捏季飞云的脸：“花猫似的，要那些劳什脸面做什么！”
    季飞云怕她逗弄，又缩回脖扒拉着饭吃着。
    尚未过得一日，沈清梅便携了帖来，却瞧见季海棠还在绣那金佛，将帖递了过去，笑道：“你若是学诗书能有练女红一半用心，那些女公们有哪个能比过你了？”
    季海棠接了帖忙携沈清梅去榻上坐，嘴里道：“儿若能有这般用心学诗书，岂是凡人能比？”
    这一面放了帖，又转身端了茶汤给沈清梅：“此番是劳烦母亲了。”
    虽然沈清梅在用饭时说取帖说得轻巧，可她却也知道拿这帖怎么也得经过一番麻烦。
    沈清梅喝了口茶汤，又抬着帕拭唇，而后才笑道：“李绍权在你阿爹手下办事，帮这点小忙不打紧。”
    季海棠点了点头，打开那张帖，见一手工整的簪花小楷覆在其上：
    月初青城云亭饮诗宴季海棠
    写得也真真是简洁，季海棠合上帖说：“这要是咱们自家写一个，他们能认出来么？”
    沈清梅笑骂道：“如何认不出？这写帖的人就在那诗会之，若是作假被识破，只怕要被人赶出亭。”
    季海棠也跟着咯咯笑，又问道：“二娘去么？”
    沈清梅凝了凝，说道：“她采素来好，不必赶过去见识，在家多学女红即可。”
    季海棠一一听了，暗道沈清梅这人是记暗仇，季映兰得罪了沈清梅，沈清梅当给当不给的好处便不给，不过上一世她那样折腾沈清梅，到了末了沈清梅还想迎她回季家，也真是难得。这一头想着便又多了几分信任，不再言谈此事，将帖转给清音道：“去放着。”
    清音捧着帖入了寝居，如画上来添热汤，沈清梅瞧了如画一眼，转头问海棠说了句：“送你的这两个人可还乖巧趁手？”
    季海棠想是沈清梅也听说了她打了如画，这才来问上一问，可她哪里会说沈清梅的不是，反是答道：“既是您送的人，都是乖巧的，就算是有些不听话的，□□几句也就听了。”
    她既这般说了，沈清梅自是不再插手，只端了手的热汤饮了小口，同她说了些闲话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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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月被关进清心斋后，清音常提些糕点或是荤菜来探望，同郑月说说心里话，又讲了些季海棠的坏话。而郑月在此时已是困兽，得了清音这一丝曙光，还真越发信了清音，叫了季映兰来相会。
    季映兰来到清心斋，见婢女立在院门口守着外人，瞧见她进来行了礼也不多说。
    她一路到了清心斋房门口，嘎吱一声推门而入，见到郑月一身乱糟糟却神情平稳坐在坐榻上，极怕自己看错了，忙上前捉住郑月喊“阿月”。
    郑月看见季映兰脸蛋儿瘦得干白，下巴已经显出尖尖形儿，顿时心疼，捧着季映兰的脸道：“让你吃苦了。”
    季映兰扑在郑月怀里哭：“我当你真疯了，你怎么能疯了？”
    郑月抚着季映兰的发丝轻轻安慰着，这慈母形象全然不像个使毒计的黑心妇人，清音微偏开了头看向门外，避开眼前这母情深，如画则是上前殷勤安慰季映兰。
    母女二人哭过一些时候，郑月扶起季映兰：“你与季海棠在一处定然要处处落下乘，清音与如画能帮你。”
    季映兰擦了泪，转过脸来看清音和如画，眼光掠过如画，却将清音打量了片刻，忽然指着清音骂郑月：“你怎么这样糊涂，她本是季海棠的心腹，怎可为我所用？”
    郑月也被季映兰杀得措手不及，正是不知所措，清音也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季映兰缺了郑月就是个没了线能提的木偶，却不知她还能发这个火出来。
    面对季映兰这试探怀疑，清音砰地一拍板，跳下榻来喝道：“好个糊涂的二娘！我受她的气还少么？本是有心投靠你，却不想你竟然如此怀疑我！”
    季映兰说：“我难道不该怀疑你么？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清音心一转，负气似的跌回榻上，倒了一杯水喝着：“你若是不信我，我也没法，我们这些做婢女的受气也无妨，只是你是这府嫡女，你可忍得下她的气。”
    季映兰道：“这也不必你担忧。”
    如画看着眼色，忙来团季映兰，拉了季映兰的袖道：“您为何不信咱们，咱们能骗你么？远的不说了，就这些日有个近的，大娘将赴青城诗会，夫人专程找了给大娘写了帖，还要专程跟过去照顾大娘呢。”
    季映兰一瞪眼：“你说什么？那我呢？”
    如画看季映兰也是个争强好胜的，暗想是拿下了季映兰，捉着季映兰的手哀愁道：“只是夫人与季海棠皆言您采好，不必去那里浪费时日。”
    这是个什么混账由头！分明是卡她！季映兰猛地抽手，撑在榻上的案几上，半晌缓不过气来。
    郑月亦是生气，对季映兰道：“我替你争不了，你要自己争了。”
    清音咯咯笑起来：“您说得好听，这谁争得了，前些日您这为了争个嫡女位置，将夫人得罪了，她这会夹磨你，你还能找出她的不是了？你可找得出她的不是？若找不出，还是别去找了，奴可知道，这事儿是老夫人亲自替大娘开口的，您这去了，看着是伤夫人的面，可落下来就伤了夫人老夫人两个人的面！二娘的路早已难走，这不是自己添堵么？”
    清音说起来真是头头是道，连同郑月也不得询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清音说：“别的我不敢说，只这季海棠最能忍，不到时机绝不出手，咱们也不妨忍上一手，待到时机来了杀她个措手不及。”
    季映兰仍旧是心有疑，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凭什么？”清音一把捉过如画来，拉开如画的外衫，三下两下揭了罩衫，露出背上那条条伤痕，发狠道：“就凭我也挨过这些鞭！难不成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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