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走马灯（六）[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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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的情爱，就像被海水冲刷的石头，平滑到埋在沙砾中都不会显露。
    我翻墙而入。
    夜晚，月明星稀。我熟悉地来到后院，却发现知鸢并没有在房间休息。
    我一瞬有些不安。这么晚会去哪里？
    我寻她的气息，一路走到书房门口。
    透过半掩的窗户，看到她正躺在地上，似在沉睡。
    我轻手轻脚走进去，却见一片狼藉。笔墨纸砚洒落在地，破碎的书籍如雪花般四散开来。
    我一时无下脚之处。拾起一页纸，隐约可见上面写着对鲛人的妄议和控诉。
    我踏在上面，一一看去。皆是如此。
    还有很多是神女平时修习的书籍。
    阿鸢，将它们撕毁了？
    我的心脏，突然震颤。
    月光洒在她身上，显得她的肌肤如纸般苍白。少女纤长的羽睫上还挂着水珠，娇嫩的脸上有两道泪痕。
    这段时间，她过的好吗？
    我俯身蹲下。
    她消瘦了不少。蜷着身，躺在破碎的书本上。就像被击落的小鸟。
    让人想拥入怀中。
    我看着知鸢，只觉恍如隔世。我没有忍住，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知鸢醒了。她睁着迷朦的双眼，不确定地说：“阿舟？”
    “嗯。”
    她慌忙起身，伸出手捧起我的脸，仔细看着，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海浪吹开我心底的沙粒，露出那块早已磨平的石头。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朝思暮想。
    不待知鸢说话，我吻上她翕动的嘴唇。先是轻吻，而后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是思念，是如野兽般宣示领地。
    “知鸢，可以同意我，接下来做的事吗？”我哑着嗓子，急促道。
    未出阁的少女，害羞的眼神中透着真挚：“阿舟，我喜欢你。”
    我怔住了，又马上闭眼，掩饰住有些慌乱的神色。我去亲她的额头，鼻尖，脸颊，轻声回应，“我也喜欢你。”
    阿鸢，对不起。
    ……
    旖旎过后，我擦去她额上的汗水，只道：“等我。”
    我强装镇定，逃也似的离开。
    我知道这一步的后果。我不忍，但我没有办法。
    果然，几日后，临渊泽便传出神女疯了。流言说，她与鲛人苟合。
    将军雷霆震怒，她被赶出知府，独居于临渊泽的密林深处。
    高高在上的人族神女，为我抛下祖宗礼法，却被我拉下神坛。
    阿鸢，再给我一些时间。
    四海之下权力斗争的背后，藏着我最深的渴望。
    我一直想着，等一切过去，我和知鸢就会比肩而站，我们会迎来安稳的生活。等到那时，在凝魄珠的作用下，娘亲也会回到我身边。
    然而，世间往往事与愿违，接着天崩地裂，覆水难收。

第102章 走马灯（六）[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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