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岁岁平安”2[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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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以后，周围陆续传来笑声。
    裴厉不爱看，他在电影院昏暗的光线里偏头凝着身侧少女。
    少女长相很精致，柔顺的乌发长长垂落，这就是她原本的长相么。
    她脸色有点苍白，像易碎的瓷娃娃。一双眼眸亮晶晶的，长相变了，但她的眼神还是从前那样。
    她现在就毫不设防地坐在他身边。
    他真的、真的很想将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
    裴厉的手按在扶手上，虎口不经意张了张。
    这部喜剧大概还不错，千桃被逗乐了。千桃笑，裴厉也不自觉跟着勾了唇。
    电影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因为是除夕，得去吃年夜饭，不过裴厉没有回裴家老宅，他开车带千桃回到他住的别墅。
    菜是昨天买的。他想着好好跟千桃过一次除夕。
    裴厉让千桃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一个人进了厨房。
    其实千桃并不是毫不设防。
    小男孩的提示不一定是恶作剧。
    但从电影院到回裴家，裴厉没有对她做任何不好的事。他只是在对她好。
    厨房里时不时传来锅碗瓢盆撞在一起的声响。
    要想离开，恐怕与裴厉息息相关。
    想了想，千桃来到厨房。
    裴厉一回头，看见千桃，他边切菜边问：“怎么过来了？”
    千桃：“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裴厉不需要千桃帮忙：“你去歇着就好。”
    虽然他是这样说的，但千桃还是拿过几样菜帮忙清洗了起来。
    别这样。
    你这么好。
    真的会忍不住将你永远留下的。
    忽然，少女侧了侧身看向他。
    四目相对。
    放在从前，裴厉或许会别开视线装作没有在看她。可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低下头，与千桃对视：“听话，去客厅。”
    千桃觉得他有哪里变了。明明是哄小孩的语气，可他的神色更深沉了、更危险了。他像是挣扎在悬崖边，稍不留神就可能拽着她一起掉进悬崖。
    裴厉眉头是拧起的，弧度很细微，如果不是与他相熟的人，不会看出他的这点情绪变化。
    他很矛盾，既想千桃离开，又渴望千桃能留在这里。
    千桃思考片刻，没到客厅去：“你一个人忙，那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正好。”
    裴厉没说话，眼底的深沉却好像淡却不少。
    不是因为千桃帮他的忙才高兴，而是因为千桃选择留下来……留在厨房陪他。
    他知道，这里不是千桃的归地，她一定不想留在这里。
    只她一句话，就足够他高兴太久。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
    千桃有了一点头绪，但也没有全然理清。
    裴厉对她很好。
    好到千桃以为，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裴厉一定也会去取来给她。
    吃完饭，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看窗外飞雪。
    裴厉忽然伸手揉了揉千桃的脸颊：“怕么？”
    千桃愣住。
    她忽然意识到，今天这一切，裴厉都是知情的。否则他不会在小孩撞上来的时候那样失态。
    千桃摇头：“不怕。”
    裴厉靠在椅子上，故作轻松：“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新年。”
    千桃想起来，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有十几天，就要新年了。
    那天她能离开裴宅，是因为裴厉去其它城市接人回来团聚的。
    裴厉望着她，他似乎有很多很多话想说给她听。可是他没有再说。
    千桃觉得奇怪。
    是她不如原主作，还是她不如原主狠？裴厉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但她大致能想明白。
    她在这里走剧情，不能保证每一个细节都跟原主一模一样，包括性格。她的性格与原主，其实没那么相似。
    裴厉没再说话，静默地看着她。
    “咔哒”
    十二点钟声响起，为了庆祝新年，市里准备了烟火晚会。
    烟火照亮冬夜。
    裴厉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很轻很轻，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十二点的钟声宛若灰姑娘的水晶鞋，裴厉眼里的情绪也支离破碎。
    转瞬即逝的烟火照亮裴厉的面庞，照亮他泛红的眼尾，他眼角好像泛起水光。
    千桃眼前越来越亮，耳边欢快却阴森的童音又一次响起。
    【你们的第一个新年，是他的执念与遗憾。
    他暗暗发誓，如果有一天你会回来，他一定要用尽手段得到你、囚住你。
    是囚住你，亦或者放你离开，选择权，在他手里。
    他没有为难你，轻而易举让你过了这一关呢。】
    只要他想，你永远离不开这个世界。
    童音停止，千桃听到的，是裴厉的声音：
    “新年快乐。”
    “岁岁平安。”
    “我爱你，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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