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交易[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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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路都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脸色不免有些冷峻。阴阳的表情也不甚好看，估摸是瞧见我不理会他便更加的不好看，冷言冷语的道：“你便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心烦意乱有些懒得理会：“你想我解释什么？”
    阴阳气不打一处来：“你那样一副坦然受死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我一路火急火燎的跑来就是来看你死的？”
    我皱了皱眉：“我眼下并没有心情和你说这些。”
    阴阳不依不饶：“那你想说什么？我白天刚同你表完了心思晚上你就跑了，尚不许我问上一问？还要顾及你的心情，那我的心情呢？你又有几分顾及。”
    “阴阳。”我心神俱疲，“我求不求死原也不是为了你。”
    “那你是为的谁？寒时？”阴阳步步紧逼。
    我盯着他俊朗的面容，即便是这样盛怒之下亦是一副好容颜。我突然觉出无力来，他这样要强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日后会吃大苦头的。
    我的沉默让阴阳明白了所谓真相，他不止困惑还愤怒、无力：“为什么？我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还要惦记他。这些话我与你反反复复的说，说得我实在是厌烦疲倦，不愿再说。”
    我微微歪头，目光沉静：“有些话我亦说得厌烦疲倦不愿再说。我与寒时之间绝非简简单单轻描淡写就能一笔带过，你未曾目睹也未曾体会。”
    阴阳急急要言，我伸手打断了他：“你不要急着反驳与我，你待我好，你的心意我也都明白。你那日对我说，愿与我殊途同归，叫我好生感动。可只能到此为止了，阴阳，我与你就只能到此为止。”
    阴阳脸色大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阴阳，你别再死撑了。我与你到底不是一路人，我这一次不是在劝你而是认认真真的通知你。”我直视着阴阳形状完美的眼睛，一字一句咬得清清楚楚，“我与你没有过去亦不会拥有未来。”
    “你……你是怕那个疯婆子会伤到我么？”阴阳绞尽脑汁的找理由寻借口，“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你喜欢我、在乎我，可你打不过那个疯婆子，你怕会殃及池鱼，你护不住我，所以才逼我放弃你是不是？”
    事到如今其实我是没什么好瞒着他的，说开亦是好事免得他还心存幻想：“我诚然并非对你无意，可这份情意并不足以让我非要你与相守。你们凡人常说什么非君不可，我与寒时便是这种情分，可我与你不是，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阴阳决绝否认：“我不明白！”又固执的道，“你说这些就是不肯放弃寒时，你觉得自己喜欢他爱他，为他做了这么许多的事，感天动地，可你早就记不得他了！你只是在感动你自己！”
    我彻底苍白了脸色，他这话当真尖利的跟刀子一样，字字劈得我颜面扫地。
    “阴阳，他为了我甘愿赴死。”
    “你怎知我不肯？”阴阳是脱口而出，像是在赌气，但说完就有些迟疑。
    “我与他并无什么所谓的纯情至上，所有的皆为算计，分不清到底是谁算计着谁多一点，即便是他临死当日都以性命为饵算计了我一道。我们之前总是势均力敌，唯有这一局是我输了。”
    “所以你不甘心？你要再赢他一局？”
    我摇了摇头：“不，我输得心服口服。阴阳，我在人间还听到一句话，今日说给你听，望你能明白。”
    “但凡未得到，但凡已失去，总是最登对。”（1）
    （1）出自《似是故人来》里的歌词，登对这里用的是般配的意思。
    我当了这么许久的永夜使，竟从没给自己留过退路，以至于眼下无处可去，需得流落街头，可我在山阴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要面子的么？青州路途遥远，黄泉路上又实在没有与我交好可以让我借居的妖怪。
    不得已，我只能先上虞山看看，若是虞公主的故居未被人占据，权且还能留我一二。
    我早已预想了许多种可能，也料到她的住处法力充沛会盘踞些等级不高的小妖，可万万没想到竟会瞧见这么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三尸曲着条腿，撑着把鱼竿悠哉悠哉的坐在河边上钓鱼，黑袍下伸出一截小小的龙尾，没入河中搅和着水流，让鱼儿往他的鱼钩下游。
    我站在河对岸目瞪口呆的看着三尸，三尸笑容满面的看着我：“好久不见，殿下。”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瞠目结舌，这么光明正大？就不怕被哪个路过的撞见扭头便去山阴告发？
    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姿势：“殿下小声些，莫要吓跑了我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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