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做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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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尸反诘：“那什么是有关的？事到如今殿下细回想看看，哪一件事是真的彻底无关的？咱们现如今在明天鉴在暗，若是找不出对策等待您的会是怎样的下场？余晖说天鉴答应过，会毁了阴阳大封，这不是您拼死要守护的东西？你别忘了大封的阵眼是什么！”
    我说不出话来，像是一尾搁浅的鱼，只能努力再努力的呼吸。
    “三尸。”我说，“其实我现在很是混沌，我晓不得自己是不是真实的。”
    三尸没说话，眼神平静似在静静听着。
    “我见过父神，他引我入梦，叫我去看天鉴书中的三千大千世界，他说这其中有许多的道理，我全瞧过了便晓得如何为君。有时候我以为我已醒了，可后来才发现我依旧在梦中，甚至是在更深的梦境里。我不知如何才能醒过来，更分辨不出眼前的你到底是虚妄还是现实。”
    三尸问：“所以你觉得眼下有可能是假的？”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分明记得我同阴阳发生了争吵，我甚至还知道当年画皮的死是鄞昼暗中做的手脚，为了能得到她的换皮之术，他依旧使得瞒天过海一招，与阴阳换了皮，把他押在了山阴。可等我再睁开眼，我躺在天问大泽，天鉴窥探了我的过去，我同阴阳的争吵不过是梦境中微乎其微的一部分，连叫我遗忘的资格都没有。”
    三尸像是从中觉出了某些蹊跷：“殿下方才说到了画皮？”
    我当时说的痛快过后被他这么一问反而问懵了：“画皮？啊，画皮。”
    “鄞昼要换皮之术做什么？”
    “换皮是禁术，不能学也不可能学会，可画皮原本是画皮骨妖，这算是天赋自带的，鄞昼拿到这门术法，再使起来便不算是禁术了。”
    三尸龙尾变回双腿也上了岸，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在您的梦中，鄞昼是同阴阳换的皮，好瞒天过海做一些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余晖会不会也是换皮的结果？”
    我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咱们从头来过，鄞昼被押山阴的原因是什么？”
    我与三尸开始了一问一答的模式：“他欺瞒天鉴书私藏叛神在山阴，又杀了原本的永夜使，叫我冒名顶替，欺上瞒下。”
    “此番作为的意义呢？”
    我揣测的道：“凸显天鉴书公正无私的制度？毕竟在余晖的口中，天鉴执掌山阴法则，不可违拗。”
    “据说天鉴和鄞昼有故旧之情？”
    “嗯，这是天鉴亲口说的，只看他们的相处模式，只怕交情还不浅。”
    “鄞昼其实一直在为天鉴做事？”
    “确实，不论是他收留我还是指给了我火眼白啼，都是受的天鉴指示。”
    “那么天鉴关押鄞昼的意义是什么？”
    我微微皱眉，这个问题他方才回答过，怎么又问了一遍：“凸显天鉴书公正无私的制度？毕竟在余晖的口中，天鉴执掌山阴法则，不可违拗。”
    三尸摇了摇头，却听木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有意义。”
    我茫然的回头：“啊？”
    三尸道：“确实是没有意义，天鉴无法离开山阴，很多事只能交代鄞昼去做，而鄞昼巫天子的身份更是一切污秽的保护伞，在这种情况下，她没必要自损八百来伤你这一千。”
    “这个女人还真可怕，能在这么久远之前就给自己留好退路。”木炼拍手称赞，“如果鄞昼的身份不能再用了，而你的身份又曝光了，在这种情况下，老实巴交性格又好的第三顺位永夜使自然能派上大用场，不论做什么都有恰到好处的身份和理由。”
    我其实不太信服这个说法：“可余晖早就是永夜使了，画皮死也不过才死了短短数年，如果画皮死之前就已经东窗事发了怎么办？”
    三尸说：“画皮的逃脱难道真的只是恰好么？恰好她逃了出去，恰好还一直没再被捉回来，又恰好成了你朋友。这么多的恰好凑在一起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不想相信他的用心险恶，可又不得不相信三尸的话几乎没有能辩驳的地方。
    三尸说：“这场局，应当在您入山阴时就已经在做了。”他突然又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更有甚者连上神的陨落都计算在内。”
    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三尸已然瞧出我要反驳，立刻以一个问句挡住了我所有的声音：“不然，虞公主是怎么跑到山阴还成了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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