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挑拨[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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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瑜并未依照桃七娘的嘱咐,回头去见白鹿先生,而是回到了那悬挂着铁索的山崖边,遥遥望着对面的山巅,伫立良久,不发一言。
nbsp上回苏易得萧璧凌出手从地牢脱身后,又因“白鹿先生”的出现,险些丧命,着实是因这厮对任何人而言都如同鸡肋,可有可无,才勉强活了下来。萧清瑜顺手捞他一把,重新找到玄澈,这才换来一次合作。
nbsp一次失败的合作。
nbsp如今,他只越发感到自己走投无路。
nbsp思忖良久,他慨然仰天,长声发出嘶吼,宣泄过后,方低首拎起那条长索,大力抛向彼方,临风纵步踏过,在对面山崖落地。
nbsp他再次来到了那间小木屋前,不敲门便走了进去。
nbsp可猝不及防,却让他瞧见了不该瞧见的画面。
nbsp长榻上,被玄澈压在身下的苏易,大半衣衫褪去,凌乱散落一地,肌肤上纵横着鞭痕与刀伤,令人骇目不已。
nbsp而玄澈的衣裳却几乎齐整,只是掀开了袍衫下摆。
nbsp萧清瑜虽是头一回亲见这般秽事,却丝毫不予回避,只是安静立在门口望着,不露半点异样神色。
nbsp玄澈只当没看见他,行事正酣,贸然停止反对自身不益。萧清瑜也不出声打断,只是冷眼看着他肆意妄为,只当是在看一只野兽。
nbsp不过可怜了苏易,满脸通红还只能配合,稍有微词便遭打骂,喘息声夹杂着痛呼,听着直令人心中酸水上涌,几欲呕吐。
nbsp玄澈是何等乖张暴戾,岂会因有旁人到场而收敛声息?原本大半个时辰已成事的他,硬是歇了片刻之后,再次将张皇失措的苏易推倒于长榻之上,直到无法再来第三次,这才罢手。
nbsp被当着外人的面凌虐过的苏易只能带着一身伤痕,匆匆捡起衣衫窜入里屋,半个怨字也不敢吐露。
nbsp“结束了?”萧清瑜冷眼问道,“玄尊主体力真好。”
nbsp“你也想试试吗?”玄澈意兴未尽,望他的眼神仍有一丝迷离。
nbsp“不了,”萧清瑜目色冷峻,“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人。”
nbsp玄澈发出嘿嘿的冷笑,朝着里屋方向轻叱一声,便听得一阵脚步声匆忙而出,才穿好衣裳,尚不及打理整齐的苏易满面惊惶奔至他跟前,半跪下身去,小心翼翼替他整理好衣摆,系上裤带。
nbsp“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萧清瑜大步上前,一把拎起苏易颈后衣衫,拽出三步多远,在他耳边喝道,“你看看他,再看看你自己!你的尊严呢?都不要了吗?”
nbsp玄澈见状,啧啧两声,摇头道:“他这种玩物,要什么尊严?”
nbsp“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萧清瑜额间青筋暴起,“还有什么资格侮辱他人?”
nbsp言罢,他又转向苏易,拎在他后颈衣缘的手又攥紧了几分:“不会说话吗?你还有没有个人样?你爹娘生你在世,就是为了给他当一条狗吗?”
nbsp苏易眼中本就有泪光在打转,被他粗声喝骂,当即便涌落而出,可面对萧清瑜的质问,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nbsp“狗就是狗,做不了人的。”玄澈只觉得萧清瑜的举动分外好笑,“你也是一样,玩弄过不少女人了,怎么会同情一条狗呢?”
nbsp苏易咬着唇角,半晌,终于沉声开口,道:“我……没有爹娘,我生来孤苦,什么都没有……”
nbsp“那也不是你做狗的理由!”萧清瑜将他掼在地上,见他摔得一个趔趄,复转向玄澈,冷笑两声,眼中俱是居高临下的嘲讽之意。
nbsp“有什么办法呢?”玄澈漫不经心道,“他遭人愚弄抛弃,已经是一文不值,我肯要他,原就是施舍。”
nbsp萧清瑜不再同他掰扯,蹲下身去,对苏易问道:“是谁让你变成这样?说出来。”
nbsp玄澈见状,忽而狂笑出声,半晌方止,随即指着萧清瑜,道:“你也真是可笑,竟然会同情一条狗。”
nbsp萧清瑜漠然。
nbsp“你想知道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玄澈继续自顾自说着,“还是让我来告诉你,这可都是你那异母兄弟的功劳!”
nbsp“你说什么?”萧清瑜愕然。
nbsp他被玄澈的话所误导,只当萧璧凌也有这般不为人知的龌龊喜好,对苏易始乱终弃,以致这厮如此自暴自弃。这种误会,立刻便让他感到愤怒。
nbsp他并非为了苏易的“遭遇”所愤怒,而是为自己不平,分明是相似的人,同样的内心阴暗,同样的风流,同样靠斯文温厚的伪装而高高在上,凭什么自己便是输家?
nbsp玄澈露出得意的表情,居高临下望着他,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nbsp“不知萧公子作何感受?”玄澈哈哈大笑,“看起来,你似乎很不高兴。”
nbsp“我要他死!”萧清瑜一字一句道。
nbsp玄澈听罢,笑而不言,他欣赏着自己胡言乱语带来的杰作,也居高临下看着苏易,却不知窗外不远处,还有一双眼睛正看着其中动静。
nbsp那人披着厚厚的白狐裘衣,头戴一顶墨黑色幕篱,坐在不远处的山头,通过一只能够传声的偃甲鸟儿,将屋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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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玄澈,我寻你很久了。”那人说完这话,不紧不慢收起了随身携带的偃甲鸟儿,将头顶斗笠掀开,露出一张清艳绝伦的面容。
nbsp男生女相,世上并不止苏易一人,不过比起苏易,顾莲笙已算是有些年纪了。
nbsp他比沈肇峰还要年轻许多,却因入门早,排在了个三师兄的位置,可也正是因为年轻,才会遭他利用陷害,险毁终身。
nbsp“你打算几时出手?”杜若云从山石背后走了出来,立在他身后,问道。
nbsp“一个玄澈就已让人够呛,我不想再多惹麻烦,”顾莲笙回头,饶有兴味似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心急了?”
nbsp“我对他的恨,不比你浅。”杜若云在他身旁山石上坐下,手里还拿着她随身的那把重剑。
nbsp“我刚刚坐在这里,突然就想通了,”顾莲笙望她的眼神全无平日里的漫不经心,破天荒认真了起来,“我早些年所想的,真到了这么一天,最终的归宿,是与他同归于尽。”
nbsp“现在呢?”杜若云性子极冷,经历过这么些事,已越发看淡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只觉伴他身旁,两相安好便已足够。
nbsp“我想做个正常人,”顾莲笙抬眼望她,微笑说道,“不再是心里喜欢女人,身体却想着男人,而是一心一意,完完全全只想着一个人。云儿,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nbsp“只是希望?”杜若云歪着头,不解问道。
nbsp“你说得对,不只是希望,”顾莲笙站起身来,挽着杜若云的手道,“那个人,就只能是你。”
nbsp“那从前种种,是要我当做都没发生过吗?”杜若云蹙眉,摇头问他。
nbsp“你要我如何补偿你,我都会照做,一丝一毫也不懈怠,”顾莲笙凝视她双眼,认真说道。
nbsp“恐怕你做不到,”杜若云说着,便即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我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相信你,你被玄澈那狗东西害得早就失了本心,说的话,都不可信。”
nbsp“所以我不会只是在嘴上说说,”顾莲笙仍是笑着,对杜若云招招手道,“不过凡事总会有个意外,云儿,我能不能告诉你个秘密?”
nbsp“你不说,我不听,”杜若云道,“说了我也不会听。”
nbsp“怎么又不高兴?”
nbsp“我刚才已经说过,我对玄澈的恨,不比你浅,”杜若云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婉儿的仇,我一定要报。”
nbsp婉儿?
nbsp虞婉儿。
nbsp当初在益州,为弥补这二人的荒唐行径,终而丧命雪山的虞婉儿。
nbsp顾莲笙眼中顿时失色,涌上疚意。
nbsp“欠她的人是我,”杜若云道,“是我误信玄澈,反而毁了她,也差点毁了你我。”
nbsp说着,她顿了顿,又道:“所以,玄澈的命我也想要,你的秘密只能自己守着,因为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够活着回去。”
nbsp顾莲笙听罢哑然,不再说话。
nbsp他远远看见萧清瑜出门离开,踟蹰良久,却还是抬手,再度放出了那只偃甲鸟儿。
nbsp那偃甲鸟儿做得十分灵动,一看就不是出自顾莲笙的手里,说到底,他原本天赋便平平,加之青婵过世时他年纪尚小,所学基本止步于当时,此后也与故人分离,不会有更深的造诣。
nbsp可他说了要报仇,竹隐娘就把这鸟儿借给他了,不过隐娘却说,借这鸟儿,为准还不如她养的那群猫儿好用。
nbsp那偃甲鸟儿落在木屋外一处隐蔽的树丛里,便不动了。
nbsp木屋的窗扇半开,衣衫不整的苏易就颓然靠在角落里,任泪水湿了满襟。
nbsp“怎么?”玄澈靠在长榻一边,悠悠开口,“听了外人一席话,便动摇了?”
nbsp苏易不言,只是怔怔盯着门口方向。
nbsp“仔细想想,你还的确是没什么用,”玄澈道,“除了听话,一无是处。”
nbsp“你也要赶我走?”苏易茫然失措。
nbsp“刚才不是还有人说,我在欺负你吗?”玄澈冷笑。
nbsp苏易垂下脑袋,修长的睫毛无精打采盖在眼皮上。他不住地摇头,却也不知道自己在否定什么。
nbsp他只觉得自己一生都太凄惨,从未找到过依靠,唯一曾给予他曙光的那人,也亲手掐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nbsp所以对他而言,往后也就这样了,至少还有一个人,肯把他留在身旁。
nbsp“废物。”
nbsp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nbsp玄澈眉心一动,扭头望向门口,不禁笑了:“瞿谷主,久违了。”
nbsp瞿扈推开木门,连看都不看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苏易,只是径自走向玄澈,阴沉着眼色,压着嗓子吐出几个字:“终于找到你了。”
nbsp他肩头的裘衣,有一块自己动了动,直到振翅飞起,旁人适才发觉那是一只苍鹰。这苍鹰听着瞿扈的哨声,立刻便飞了出去,所往方向,正是星海派所在。
nbsp“还想叫帮手?”玄澈脸色阴沉下来,“那你就先去死吧!”
nbsp玄澈已失势太久,以至于旁人几乎都要忘了,他也曾是个一流高手。
nbsp瞿扈喜欢熬鹰,武功虽也不错,比起玄澈仍是有些差距,只是他因此前过于相信联盟之事,以致幽冥谷大大折损,如今也算是穷途末路,便不如趁着玄澈大伤初愈,先杀他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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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玄澈先发制人,当胸拍出一掌,失了先机的瞿扈也不急着还手,而是举手横格开这一掌,身子也跟着晃了一晃。
nbsp此处仍属星海派地界,那苍鹰振翅飞远,自然是报信去了。
nbsp苍鹰飞入星海派那布满青苔的高墙内,直到大殿之内,看见那苍鹰的桃七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只不慌不忙打了个手势。
nbsp苍鹰不比人,见到出发的信号便以为完成了任务,转身出去,可桃七娘却在原地坐了下来。
nbsp“真有意思,”桃七娘端起身旁案上的茶水,悠悠吹凉,道,“自己贪心不足,还想多拉个人下水,我可不上你的当——那个盒子,得不到也就罢了,想要的话,自己抢去吧。”
nbsp那苍鹰振翅飞过高墙,再次回到那小木屋前,当中已是哐当作响,桌椅板凳都被当成兵器来用,俱被二人掌风击碎,木屑飞扬,很快便被寒风卷走,散得屋里屋外到处都是。
nbsp这场恶斗,苏易始终不曾参与,沉浸在悲伤中的他仿佛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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