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草木皆兵，危机四伏[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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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未散时，苏隐蹲在石屋角落。
    nbsp昨夜分得的半块兽腿还在陶盆里，油脂凝固成半透明的膜。
    nbsp他盯着掌心那株九叶灵芝，叶片上的紫晕随着呼吸明灭——系统提示说这是提升感知的天材，但洪荒世界里，任何异常都会被盯着。
    nbsp尤其是石虎。
    nbsp他摸了摸腰间用兽皮裹着的算袋，算袋最里层缝着片碎玉，是穿越时唯一带来的现代物件。
    nbsp深吸一口气，将灵芝塞进嘴里。
    nbsp苦味先漫开，像嚼碎了整座山涧的青苔。
    nbsp紧接着，后颈突然窜起热流，顺着脊椎往四肢钻。
    nbsp苏隐的睫毛颤了颤——他听见了。
    nbsp不是部落里的鸡鸣狗吠，是山梁后第三棵老松上，松针坠地时擦过枝桠的轻响；是三里外溪边，母鹿舔幼崽耳朵的湿润声响；甚至能分辨出花灵石屋前那丛野菊，每片花瓣上凝结的晨露重量。
    nbsp34;苏算师！34;
    nbsp银铃声撞碎晨雾。
    nbsp花灵的身影从草棚后闪出来，发辫上的红绳被露水浸得更深，34;阿爹说今日要晒兽皮，让我来问你选哪块空地好！34;她凑近时，苏隐清晰看见她眼角沾着片碎草叶，发间还夹着昨夜篝火的灰烬。
    nbsp34;东南方那片向阳坡。34;苏隐垂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算袋，34;那里背风，又有老槐树挡着，日头能晒足三个时辰。34;
    nbsp34;你怎么知道？34;花灵歪头，辫梢的银铃晃得他眼皮发跳，34;我昨日才听阿爹说要晒兽皮的！34;
    nbsp苏隐顿了顿。
    nbsp他其实34;看34;到了：昨夜月落后，青牛蹲在石屋前抽旱烟，烟杆在地上画了七个圈——东南方第七块地，是部落晒制猎物的老规矩。
    nbsp但这些不能说。
    nbsp34;算出来的。34;他笑，34;算师嘛。34;
    nbsp花灵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青铜，34;那你能算算我明日会不会采到野莓？
    nbsp我昨日在西坡看见好大一片！34;她说话时，呼吸里还带着昨夜烤肉的焦香，34;对了，山外真的有会飞的鱼吗？
    nbsp隔壁部落的阿姐说;
    nbsp苏隐的注意力突然被另道脚步声拽走。
    nbsp是沐风。
    nbsp年轻勇士的鹿皮靴沾着新泥，矛尖还挂着半片带血的兽毛——他应该天没亮就去练刺击了。
    nbsp34;苏算师！34;沐风在三步外站定，耳尖泛红，34;我...我想问问，昨日你教我的刺击法子，能不能再讲讲？34;
    nbsp花灵立刻跺脚：34;我还没问完呢！34;
    nbsp34;先让沐风说。34;苏隐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感知力提升后，连两人的心跳声都成了重叠的鼓点，34;狩猎日快到了，他需要这个。34;
    nbsp沐风的手指紧紧攥着矛杆，指节泛白：34;我总刺不准。
    nbsp上次追黄羊，明明离得很近，可那畜生发疯似的偏头;
    nbsp苏隐眯起眼。
    nbsp他34;看34;见了——沐风刺击时，肩颈会不自觉往右偏半寸，这个细微的偏移，在猎物受惊的刹那，就会让矛头擦着皮毛划过。
    nbsp34;明日寅时，来河边。34;他说，34;带块木靶。34;
    nbsp狩猎日当天，青牛部落的勇士们围在山坳里。
    nbsp沐风的矛尖正插在大角鹿的咽喉，血珠顺着矛杆往下淌，在泥地上溅出小朵的花。
    nbsp那鹿足有两人高，角上还挂着半片被挑碎的藤网——它是在扑向最后一个族人时，被沐风从侧面斜刺而入的。
    nbsp34;好！34;
    nbsp34;沐风这矛法！34;
    nbsp欢呼声里，青牛拍了拍沐风的肩，青铜斧在阳光下泛着冷光：34;比你阿爹当年还利索。34;他转头看向苏隐，目光里多了些热意，34;苏算师，这法子真神了。34;
    nbsp苏隐站在人群边缘，看着沐风被族人举起来抛向空中。
    nbsp他摸了摸算袋，系统没响——这次布局太浅，奖励大概不够看。
    nbsp但没关系，他要的是更深的因果。
    nbsp直到暮色漫上山梁，人群才散得差不多。
    nbsp苏隐蹲在篝火余烬旁，拨弄着块未烧尽的兽骨。
    nbsp34;苏算师。34;
    nbsp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股潮湿的土腥气。
    nbsp苏隐没回头也知道是谁——石虎的算筹总沾着泥，走路时会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像蛇在草窠里爬。
    nbsp34;部落里最近太热闹了。34;石虎在他身旁蹲下，算袋里的竹筹撞出清脆的响，34;前日有妇人说，她女儿夜里做梦，梦见你身边绕着金蛇。34;
    nbsp苏隐拨火的手顿住。
    nbsp他34;看34;见石虎的指甲缝里塞着新泥，指腹有被算筹磨出的老茧——这说明他今日去了后山，那里刚翻整过的土地，泥色比前山深三分。
    nbsp34;梦而已。34;他说。
    nbsp34;可算师的命最金贵。34;石虎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34;若是被凶兽盯上;他突然笑了，34;我昨日在溪边看见只火鳞豹的脚印，爪印里还沾着血。34;
    nbsp夜风卷着灰烬扑过来，迷了苏隐的眼。
    nbsp等他再睁眼时，石虎已经走了，算袋在腰后晃出细碎的响。
    nbsp地上留着根算筹，刻痕比寻常的深三分，像是被利刃反复划出来的。
    nbsp苏隐捡起算筹。月光下，刻痕里渗出点暗红——是新鲜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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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山风突然大了，吹得篝火噼啪作响。
    nbsp苏隐望着石虎离去的方向，感知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药草香——那是后山特有的，用来掩盖血腥味的香草。
    nbsp他捏紧算筹，嘴角勾起极淡的笑。
    nbsp该来的，总要来的。
    nbsp月过中天时，石虎蹲在部落西墙的柴堆后。
    nbsp他的算袋里塞着半块火鳞豹的残爪，是前日在山坳里捡到的——那豹子被雷劈死，爪尖还沾着焦黑的毛。
    nbsp此刻他用兽骨刀刮下爪尖的碎末，混着掺了血的泥，在青石板上按出三个爪印。
    nbsp夜风掀起他的兽皮斗篷，露出腰间别着的青铜锥——方才他用这东西在篱笆桩上划了五道深痕，像极了凶兽扑击时留下的抓挠印。
    nbsp34;阿叔。34;
    nbsp阴影里钻出个瘦小子，是石虎的远房侄子铁蛋，脸上还沾着草屑，34;东边的老槐树我也处理了，树皮剥了三块，看着像被兽爪撕的。34;
    nbsp石虎将残爪塞回算袋，算筹撞在爪尖上发出细碎的响。
    nbsp他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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