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冰封回响(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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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眼神深处是掩藏不住的忧虑,“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机长的直觉和那枚徽章…还能再次创造奇迹。”
nbsp驾驶舱内,苏航关闭了与塔台的通话。埃里克正全神贯注地监控着勉强恢复部分功能的仪表,同时不断通过客舱广播安抚后方。苏航靠在椅背上,短暂的间隙里,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的隐痛,那是精神高度紧张和身体对抗剧烈颠簸后的透支。
nbsp他下意识地伸手,探进制服内袋。指尖首先触碰到的是那枚冰冷的、失去活性的银翼徽章。然后,是那封粗糙的羊皮纸信笺——1904年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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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把它掏了出来,在驾驶舱仪表盘幽暗的背光下,再次展开。泛黄的纸张,年轻而锋锐的笔迹,那几行冰冷的警告如同诅咒:“灯塔的光是陷阱…冰层下的歌声是挽歌…‘哨站之下,并非只有岩石…当群星位置‘正确,‘门会开启…”
nbsp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信笺的背面。之前他用徽章刻下“星图”的地方,刻痕依旧清晰。然而,就在那些刻痕的下方,靠近信笺底部的空白处——
nbsp苏航的瞳孔骤然收缩!
nbsp几行全新的字迹,正如同从泛黄的纸张内部缓缓渗出,清晰地浮现出来!那字迹的颜色,不是墨水的深褐,而是一种粘稠的、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如同凝固的鲜血!
nbsp字迹的形态,与他正面的笔迹如出一辙,属于1904年的“苏航”,但更加潦草、急促,仿佛在巨大的恐惧或痛苦中仓促写就:
nbsp“当群星归位,门扉洞开,
nbsp冰封的将重获自由,
nbsp归航的终坠入永夜。
nbsp钥匙…在血与翼的震颤中…
nbsp找到…频率的…‘源点…
nbsp否则…万籁…俱寂…”“冰封的将重获自由…”nbsp苏航的血液瞬间冻结!他的目光猛地射向舷窗外下方,冰裂谷中那三堆被厚厚蓝冰封冻的残骸!维多利亚号、飞蛇三号、现代科考器…那些冰封的死亡,会“重获自由”?以何种形态?!
nbsp“归航的终坠入永夜…”nbsp他们这架正在挣扎着返航的银翼711,就是“归航者”!
nbsp“钥匙…在血与翼的震颤中…找到…频率的…‘源点…”nbsp血?翼?震颤?源点?苏航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信纸上那暗红的字迹,又摸向口袋里的银翼徽章。徽章冰冷的触感下,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感知的…脉动?是错觉?还是…“震颤”?
nbsp“机长?”nbsp埃里克的声音带着疑惑,他注意到了苏航的异样和死死盯着信纸的骇然眼神。
nbsp苏航猛地将信纸攥紧,塞回口袋,仿佛那是一件灼热的烙铁。他抬起头,看向前方。凯夫拉维克机场的灯光,如同遥远海面上的微弱渔火,在灰暗的天际线上隐约可见。那是归航的终点,也是“永夜”预言指向的深渊?
nbsp他深吸一口气,将肺部灌满冰冷的、带着航空燃油味的空气。疲惫感被一种更冰冷、更沉重的决绝所取代。他重新握紧操纵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再次发白。
nbsp“埃里克,”nbsp苏航的声音低沉,如同在冰层下滚动,“保持航向。通知客舱,准备降落。我们…回家。”nbsp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仿佛在咀嚼着预言中冰冷的铁锈味。
nbsp引擎的轰鸣声似乎也带上了一丝悲壮的意味。飞机穿透稀薄的云层,朝着远方那微弱的灯火,朝着未知的“永夜”或渺茫的生机,坚定地飞去。下方,巨大的冰裂谷如同大地沉默的巨口,缓缓隐没在渐浓的暮色之中。那封染血的警告信,紧贴着他的胸口,如同一个冰冷而躁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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