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三日雪，一口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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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让出生入死的老将也曾这样看着自己。
    nbsp眼神里藏着同一种东西nbsp——nbsp不是敬畏，是怨毒。
    nbsp很快，又有个亲卫踉跄着冲进来，怀里抱着的军报散落一地。
    nbsp他半边脸被冻得发紫，嘴唇肿得像根香肠。
    nbsp“魏王！白狼峪的败兵带回消息……nbsp罗士信在阵前说……nbsp”
    nbsp“说魏王苛待弟兄，粮仓里的粮食宁可发霉，也不给冻饿的弟兄们分一粒……”
    nbsp亲卫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他还说……nbsp只要降了裴元帅，有饭吃，有衣穿……”
    nbsp“够了！”
    nbsp李密猛地一拍案几，砚台里的墨汁溅了满案。
    nbsp“把这乱嚼舌根的拖下去，杖毙！”
    nbsp亲卫们蜂拥而上，将那人拿下。
    nbsp他的哭喊也在风雪里越来越远，“我说的是实话啊！黎阳仓的流民都快饿死了，魏王却在寨里盖新殿……”
    nbsp聚义厅的门被重新关上，风雪声却像钻进了骨头缝。
    nbsp“白狼峪呢？”
    nbsp他按住案几的手突然收紧，指节泛白。
    nbsp“白狼峪……nbsp史大奈将军力战殉国，齐国远……nbsp降了。”
    nbsp亲卫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被风雪吞没。
    nbsp“苏烈的枭隼军正在清扫战场，看架势……nbsp是要往北推进。”
    nbsp聚义厅里突然静了下来，只有风雪撞在窗棂上的噼啪声。
    nbsp李密数着案上的军报，金堤关、黑风口、白狼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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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三个月前还在自己掌心流转的棋子，如今碎得像阶前的冰棱。
    nbsp他后悔，后悔那时就该把罗士信、秦用这些人连根拔起，而不是心慈手软地调往各处。
    nbsp他突然想起秦用。
    nbsp那孩子是秦琼的义子，今年才十七岁，却生得虎背熊腰。
    nbsp去年在演武场，秦用舞着对黄铜窝瓜锤，一招就把齐国远的纸锤砸得稀烂。
    nbsp当时自己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你就是瓦岗的未来。”
    nbsp只是后来，秦琼投了裴元峥，他便将秦用贬到了陈留。
    nbsp“陈留……nbsp”
    nbsp李密的目光在舆图上逡巡，陈留城被绿笔圈着，周围标着密密麻麻的粮囤。
    nbsp那里囤积着瓦岗不少的粮草，是去年程咬金带人从隋军手里夺来的。
    nbsp程咬金……nbsp又是秦琼的人。
    nbsp冷汗突然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nbsp罗士信反了，史大奈死了，齐国远降了，秦用会不会……
    nbsp“报nbsp——”
    nbsp第三个传令兵的声音像把钝刀，劈开了聚义厅的死寂。
    nbsp李密猛地抬头，看见那亲卫手里举着军报，面色惨白。
    nbsp“魏王！陈留守将秦用……nbsp献城降隋了！”
    nbsp兵卒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幡。
    nbsp“他带着麾下十二员将领，开城门迎接裴元峥……nbsp还把陈留的粮草……nbsp全给了隋军！”
    nbsp李密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在丹陛的龙纹柱上。
    nbsp柱上的金漆早就剥落，露出底下暗沉的木头，像块腐朽的骨头。
    nbsp他想起秦用送自己的那柄匕首，说是用陈留城外的精铁打造的，还刻了nbsp“忠”nbsp字。
    nbsp原来那nbsp“忠”nbsp字是刻给裴元峥看的。
    nbsp“噗nbsp——”
    nbsp一口腥甜突然涌上喉头，李密慌忙用袖袍捂住嘴，锦缎上瞬间绽开朵暗红的花。
    喜欢。

第548章 三日雪，一口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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