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困瓦岗,不肯认秦琼[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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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那是烽火台,按照军规,只有城池遇险时才会点燃。
nbsp“噗nbsp——”
nbsp又是一口血喷在地上。
nbsp李密望着那朵血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秦琼时的情景。
nbsp那时秦琼刚从杨林营里逃出来,浑身是伤,却还把最后半块饼分给了路边的孤儿。
nbsp“这样的人,怎么会反?”
nbsp当时自己是这么想的。
nbsp如今才明白,不是不会反,是没到时候。
nbsp当瓦岗的旗帜染上猜忌与苛待,那些曾为它浴血的弟兄,自然会去找真正值得守护的地方。
nbsp风雪越下越大,聚义厅的梁柱在风中发出呻吟。
nbsp李密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马蹄声nbsp——nbsp仿佛那是秦琼兵马,已然攻进城来。
nbsp他知道,也许用不了多久,这座寨门就会被撞开。
nbsp到那时,自己精心编织的棋局,终究成了别人的战利品。
nbsp而那些被自己亲手推开的弟兄,早已在棋盘的另一端,布好了绝杀的局。
nbsp“魏王,要不……nbsp要不我们和秦元帅......秦琼聊聊吧?”
nbsp有亲卫跪地上,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
nbsp“魏王,秦琼……nbsp秦琼毕竟在瓦岗待过这么多年,念及旧情,或许能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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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闭嘴!”
nbsp李密猛地抬脚踹翻案几,青铜酒樽在地上滚出丈许远,酒液混着碎冰碴溅了亲卫满脸。
nbsp“秦琼?”
nbsp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玄色锦袍上的金线被怒火燎得蜷曲。
nbsp“他现在就坐在城外,想要亲手覆灭我瓦岗!”
nbsp亲卫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砰砰直响,血珠混着雪沫子从额角渗出来。
nbsp“魏王!粮仓的账簿我看过了,剩下的粮食只够支撑半月!”
nbsp“若真等到粮尽之时,这还是必死之局!”
nbsp“必死之局?”
nbsp李密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子。
nbsp“本王从长安逃出来那天起,就在死局里打转!可朕凭着一把刀,硬生生杀出了瓦岗的基业!”
nbsp他的靴底碾过亲卫的手,账册被踩得稀烂。
nbsp“如今不过是丢了几座城,就想让本王向秦琼摇尾乞怜?”
nbsp亲卫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抱住他的靴腿。
nbsp“魏王!就算是虚与委蛇,就算是向他称臣!”
nbsp“只要能拖延几日,东平的残兵或许能突围回来,梁郡的粮草也许……”
nbsp“够了!”
nbsp李密猛地甩开他,踉跄着冲向聚义厅大门。
nbsp青铜门环被他攥得发烫,推开的瞬间,风雪像无数把小刀割在脸上。
nbsp寨墙下的刁斗正在敲响,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里发慌。
nbsp李密看见西角楼的守军正啃着冻硬的麦饼,饼渣掉在甲胄上,被风卷着飘向远处的烽火台nbsp。
nbsp那里早就没了烟火,只有根孤零零的旗杆在风雪里摇晃。
nbsp他想起三年前刚到瓦岗时,秦琼也是这样站在风雪里,手里举着块烤熟的羊肉。
nbsp“蒲山公,趁热吃,这是弟兄们猎的黄羊。”
nbsp那时的雪也像今天这样大,可羊肉的暖意能从喉咙一直暖到心里。
nbsp如今那暖意早就变成了扎进心口的冰锥。
nbsp亲卫说的话,他怎么会不懂?
nbsp只要修书一封,向秦琼认个错,说句nbsp“当年是我糊涂”,凭着往日情分,秦琼或许真能让裴元峥暂缓攻势。
nbsp可他是李密啊。
nbsp是那个在洛阳城前对着隋军大旗冷笑的李密。
nbsp是那个在洛口仓开仓放粮时振臂高呼的李密。
nbsp是那个踩着翟让的血坐上魏王宝座的李密。
nbsp他可以死,可以败,却不能向自己亲手逼走的人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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