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隐藏的“民间昆曲表演艺术家”[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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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nbsp她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nbsp“老板是？”他挑了挑眉，问。听那人意思，小姑娘应该挺怕“老板”的。
    nbsp“是我哥。”
    nbsp“你曲儿唱得不错？”
    nbsp“嗯。”
    nbsp他半开玩笑说，“那你还和我说就会一点。原来还是个隐藏的民间昆曲表演艺术家。”
    nbsp他看见小姑娘头低得更低了，也没说话。
    nbsp还害羞了。
    nbsp“吃饭吧。”
    nbsp说书人讲完，下了场，空气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筷子碰碗的声音。
    nbsp陆沉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李默也是个面对不熟的人没什么话说。
    nbsp两人真是把他们的名字演绎到了极致。
    nbsp吃完饭，两人走出饭店。
    nbsp虽然天已经黑透了，但海城是个不夜城，并不会让人感觉冷清。
    nbsp陆沉看了看表。
    nbsp八点。
    nbsp“住哪儿？我送你回去。”他看着小姑娘问。
    nbsp“不用，我坐公车回去，很近。”李默指了指公交车站。
    nbsp“很晚了，我送你。”语气不容别人拒绝。
    nbsp他替她打开后排门。
    nbsp“谢谢，”她坐了进去，说，“天熙公寓。”
    nbsp怎么感觉这架势像是在绑架。
    nbsp“真巧，我也住那儿。”
    nbsp“嗯。”她实在不会聊天。
    nbsp“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听小姑娘你唱两句？”陆沉找话说。
    nbsp这小姑娘怎么那么寡言寡语。除了“嗯”就是“好”。
    nbsp比他话还少。
    nbsp“嗯，你想听什么？”
    nbsp“《牡丹亭》吧？”
    nbsp他以前和奶奶住一起的时候，常听这段。
    nbsp“行！”
    nbsp反正他送她回家，就算是车费。
    nbsp请她唱曲儿可是很贵的。
    nbsp清清嗓子，缓缓开口，
    nbsp“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nbsp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nbsp……
    nbsp这一段是《游园惊梦》里的《绕池游》。
    nbsp陆沉虽听不懂昆曲，但是小姑娘的声音带有江南女子特有的柔情，听在耳朵里痒痒的。
    nbsp像极了他养的猫。
    nbsp声音软软的。
    nbsp陆沉嘴角开始上扬。
    nbsp一段罢，李默一个人唱了两个人的词，有些喘不过气。
    nbsp她看着他嘴角向上扬起，主动和他说话，“诶，你……”
    nbsp“怎么？”他回。
    nbsp“你倒说，我唱的怎么样？”
    nbsp“蛮好。”
    nbsp他其实不太懂。
    nbsp“蛮好？你知不知道请我唱一曲儿要多少？”
    nbsp“多少？”听小姑娘语气，她身价不菲啊。
    nbsp“一场三百。”
    nbsp“还挺贵。”
    nbsp“所以……”你知道你刚刚听了多少钱的声音么？！蛮好两个字就把她打发了？
    nbsp后面那句没敢说出口。
    nbsp“所以什么？”他从后视镜看着小姑娘。
    nbsp“没！”
    nbsp她如果说出来，他肯定会觉得她自恋得很。
    nbsp陆沉笑了，他的小姑娘总算是愿意主动和他说话了。
    nbsp所以这算不算有所发展？
    nbsp车驶入地下车库，陆沉把车停稳。
    nbsp两人下车，陆沉一把拉住李默的手。
    nbsp小姑娘手腕可真细。他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折断了。
    nbsp“今天中午我说的事儿，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nbsp“不用不用！”
    nbsp她甩开他的手，拔腿就跑。
    nbsp他看了看自己落空了的手，又望着小姑娘匆匆逃离的背影。
    nbsp他，吓人么？怎么小姑娘那么怕他？
    nbsp李默回到家，赶紧锁上门。
    nbsp趴在床上，让自己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快些平息下来。
    nbsp她租的房子不大，二十平米的开间。一个月房租两千。
    nbsp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独卫，厨房，小餐厅。屋子也被她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nbsp在海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nbsp她唱曲赚的钱全花这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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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比起顾欢的房东，这个还算好说话。
    nbsp她从S市来海城的日子，过得还不算太惨。
    nbsp“嘟嘟——”包里手机响起。
    nbsp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是她妈妈。
    nbsp“喂，妈。”
    nbsp“默默啊，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好好吃饭，你都去了一个星期了，也不给妈妈来个电话，我和你爸担心死你了。”
    nbsp“嗯，还不错，我有好好吃饭。”她第一次离父母那么远，她父母肯定是担心她的。
    nbsp“默默，如果在那边呆的不顺心，就赶紧回来，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那么拼命干嘛？”
    nbsp她最讨厌被别人说姑娘家家就不用拼命了。
    nbspS市是小城市，那儿的姑娘二十出头就会结婚。读书的时候靠父母，结婚了就靠老公。
    nbsp一辈子都靠着男人活。
    nbsp“妈，我跟你说了很多遍。女孩子也是要拼命的，不然会被别人瞧不起。”
    nbsp就像她那时候。
    nbsp“好好好，你说的都对。那个你丁阿姨今天和我说，杨越那孩子转去你们医院了？”
    nbsp“嗯。”她揉了揉自己耳朵。
    nbsp她就知道逃不过。
    nbsp“你可得替妈妈好好照顾他啊，妈妈可喜欢那孩子了。听说鱼汤喝了好得快，你明天给那孩子熬点鱼汤送过去。”
    nbsp“嗯，知道了。”
    nbsp挂了电话，她皱了皱眉。
    nbsp不知道她妈和丁阿姨是怎么想的，净想着把她和杨越凑一起。
    nbsp难道不怕杨越被她打死？
    nbsp想到杨越，她眼前又浮现陆沉的脸。
    nbsp他说要负责是什么意思？
    nbsp以身相许？还是帮她问那伤她的人要点儿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
    nbsp她更希望是后者。
    nbsp毕竟她比较缺钱。
    nbsp“算了算了！不想了！”
    nbsp她摇摇头，继续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nbsp李默家楼上
    nbsp陆沉坐在落地窗前，一双长腿放在地上，怀里抱了只猫。
    nbsp他伸手捋捋它的毛，说，“十三，我给你找个妈妈怎么样？”
    nbsp十三舔了舔他的手，“喵”了一声，像是在说“好”！
    nbsp“那行，你就再等等。”
    nbsp他眼睛飘向窗外，看着海城绚丽的夜景。
    nbsp轻轻拍了拍十三的头，说，
    nbsp“等你妈成年。”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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