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渔娘泪[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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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34;阿海哥，我要走了。34;
    nbsp34;去哪？34;
    nbsp34;去该去的地方。34;她摸出腕间的绿丝绦，系在他手腕上，34;这是我的本命丝，你戴着，我便能感应到你。34;她转身往海边跑，裙角扫过满地的贝壳，34;若明日风暴起，你莫要出海;
    nbsp阿海追出去时，只看见海面上一串绿色的涟漪，很快便被夜色吞了。
    nbsp第二日清晨，天气阴得可怕。阿海正准备收网，赵九的管家气势汹汹跑来：34;阿海，我家爷说了，你那表妹偷了他的珍珠，限你晌午前交人！34;
    nbsp34;我没见过什么珍珠！34;阿海攥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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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哼，昨晚我家爷的船经过黑礁，明明看见个绿影子抱着个匣子跳海！34;管家冷笑，34;你等着，爷带人来搜！34;
    nbsp阿海急得直跺脚，突然想起姑娘昨夜的话。他冲进里屋，翻出那只曾装过玳瑁的木箱——箱底不知何时多了颗珍珠，浑圆如泪，碧绿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nbsp34;找到了！34;管家眼睛发亮，扑过来要抢。
    nbsp阿海侧身一躲，珍珠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门槛边。他扑过去要捡，却听见远处传来闷雷似的轰鸣。抬头望去，海平线上乌云翻涌，浪头已经高过了礁石。
    nbsp34;风暴要来了！34;有人大喊。
    nbsp阿海顾不上珍珠，拔腿往海边跑。赵九的船正停在港湾里，桅杆上的帆鼓得像要炸开。他远远看见赵九站在船头，挥着鞭子骂：34;死丫头，等我抓到你;
    nbsp话音未落，一个绿色的身影从浪里窜出，撞向船舷。
    nbsp那是姑娘。她的裙裾被浪撕成碎片，露出雪白的腿，腕间的绿丝绦缠在桅杆上。赵九的船剧烈摇晃，赵九尖叫着去抓她，却被她狠狠一推，跌进了海里。
    nbsp34;阿海哥！34;姑娘的声音混着风浪传来，34;快走！34;
    nbsp阿海扑向自己的渔船，可等他解开缆绳，风暴已经铺天盖地压下来。他死死攥着船桨，看着赵九的船被浪头抛向半空，又重重砸下。等一切平静时，海上只剩几截断裂的桅杆，和一片浮着的绿丝绦。
    nbsp阿海在礁石上跪了三天三夜。
    nbsp第四天清晨，他发现了那片玳瑁甲。它静静躺在礁石凹陷处，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像朵枯萎的花。旁边是那颗珍珠，在晨露里泛着幽绿的光，真的像一滴凝固的泪。
    nbsp34;原来你早知道自己活不成。34;阿海捧起珍珠，贴在脸上。他想起姑娘第一次给他唱歌时，月光落在她发间的样子；想起她蹲在晒鱼场翻网，发辫扫过他手背的痒意；想起她系绿丝绦时，指尖轻轻碰他腕骨的温度。
    nbsp34;我带你回家。34;他把珍珠塞进怀里，抱着玳瑁甲走向海边。
    nbsp海水漫过他的脚面，漫过他的膝盖，漫到胸口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托了他一下。珍珠从怀里滑落，坠入海中，溅起的水花里，他仿佛又看见那个穿绿裙的姑娘，笑着朝他招手。
    nbsp34;阿海哥，别难过。34;
    nbsp34;我在呢。34;
    nbsp34;以后，我就是海的女儿，护着你，护着望海村的渔船。34;
    nbsp风暴真的停了。那天夜里，望海村的老人们都梦见一个绿衣姑娘，站在月亮上唱歌：34;潮去潮来月满舱，鱼群衔梦过西窗;从此，每当渔民要出海，总要在船头放一捧玳瑁甲，说是能避风浪；而村里的姑娘们，都爱用绿丝绦编发带，说是能带来好运。
    nbsp后来，有人在黑礁附近捞起过一颗珍珠，碧绿如泪，便称它为34;渔娘泪34;。再后来，望海村的人都说，海里住着位绿衣海娘，专在风暴里给迷路的渔船指路。而阿海，成了村里最老的守港人，每天坐在礁石上，望着海面哼那支歌，直到白发覆肩。
    nbsp34;潮去潮来月满舱，鱼群衔梦过西窗;
    nbsp海风吹过，仿佛有个温柔的声音应和着，混在浪声里，轻轻的，轻轻的，像一片永远不会消散的绿。
    喜欢。

第19章 渔娘泪[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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