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懒汉的摇钱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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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她的额头,34;我要让您住上有棉絮的炕,吃上有油星的饭。34;
nbsp第九十九天,金榆树的枝桠已经长得比张二高。叶子绿得发亮,每片叶子上都凝着层薄霜似的东西——张二知道,那是摇钱树在攒钱。
nbsp他蹲在树下,手抚过粗糙的树干。树纹里有细碎的金光流动,像活的。他想起神仙的话:34;百日后摇树可得钱。34;
nbsp可明天就是第一百天了。张二攥着拳头,心跳得厉害。他望着树顶,想象着金币像雨点似的落下来,砸得满地金闪闪。他娘的炕会铺新棉絮,哥哥寄钱回来能买头牛,他自己...他也能挺直腰板,去帮人扛粮,不再被人骂34;废物34;。
nbsp第一百天的清晨,张二起了个大早。他没像往常那样浇半升水,而是提来整桶水,34;哗啦啦34;灌进树根。金榆树的叶子突然剧烈摇晃,金光34;唰34;地窜上天空,像根烧红的铁丝。
nbsp34;快了!34;张二喊。他扔掉水桶,扑过去抱住树干,使劲摇。
nbsp34;咔嚓——34;
nbsp树枝断裂的声音比雷还响。张二被甩出去,摔在泥坑里。他抬头,只见金榆树拦腰折断,断口处焦黑一片,哪里还有半枚金币?
nbsp34;我的钱!34;他爬过去扒拉断枝,指甲缝里渗出血,34;我的钱呢?34;
nbsp风卷着落叶扑过来,打在他脸上。张二望着光秃秃的树桩,突然想起神仙的话:34;百日之功,毁于旦夕。勤劳之39;树39;,岂可强摇?34;
nbsp34;二娃!34;
nbsp他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张二抬头,见娘扶着门框,手里攥着他藏在梁上的金种子——原来那粒种子根本没种下去,是他前夜赌钱输了,偷偷藏在房梁上,怕娘发现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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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34;娘;他喉咙发紧。
nbsp34;我就知道。34;娘把种子塞进他手里,34;你当那金疙瘩是摇钱树?你当不用浇水就能结果?34;她咳得直喘气,34;你爹走得早,我就想看着你成人...可你;
nbsp张二的眼泪砸在种子上。他想起这九十九天里的每个清晨,想起瓦罐撞在树根上的脆响,想起月光下金叶子流动的光。原来最珍贵的不是金币,是他终于学会了——像浇那棵树一样,浇自己的日子。
nbsp34;娘,34;他抹了把脸,34;我去河边挑水。明儿起,每天浇两桶。34;
nbsp娘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34;好,娘给你熬姜茶。34;
nbsp那天夜里,张二梦见神仙又出现了。老头摸着他头笑:34;懒汉变勤快了?34;
nbsp34;嗯。34;张二挠挠头,34;我明白啦,摇钱树不是天上掉的,是自己种的。34;
nbsp神仙挥了挥手,消失在晨雾里。张二睁开眼,见窗台上放着个粗陶碗,里面盛着热乎的姜茶,飘着股甜甜的香。
nbsp后来,青牛村的人都说,张二变了个人。他每天天不亮就去河边挑水,浇完自家的菜地,还帮邻居王婶浇花;他学会了编竹筐,拿到镇上卖钱,给娘买了新棉絮;哥哥从北边回来时,见他扛着锄头走在田埂上,腰板直得像根青竹。
nbsp再后来,有人在村东头的老槐树下发现棵小榆树。有人凑近看,见树纹里有细碎的金光——像极了当年那粒摇钱种的光。
nbsp而张二呢?他蹲在树边,正用瓦罐浇水。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照得他眼里的光,比金子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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