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傻姑的葫芦[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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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溪村的日头总比别处暖些，村头老槐树下，几个妇人纳着鞋底，见阿瓜挎着竹篮过来，便扯着嗓子笑：34;傻姑又去河沟摸螺蛳啦？可别摸着摸着栽进水里，把你那傻劲儿泡软喽！34;
    nbsp阿瓜歪着脑袋，辫梢沾着草屑，也不恼，只把竹篮往怀里拢了拢：34;婶子们，今早我在芦苇丛里见着只燕子，翅膀上沾着血;
    nbsp34;燕子？34;刘二婶嗑着瓜子，34;你当那是凤凰呢？飞都飞不高的笨鸟，死了倒干净！34;
    nbsp阿瓜没接话，蹲在井边洗竹篮。井水映着她扁平的脸，眼尾有颗浅褐色的痣，笑起来时痣跟着颤——这是村里人说的34;傻相34;。自打阿瓜记事起，总被人说34;痴痴傻傻34;：捡了野果分给狗，替被雨淋湿的鸡找窝，连自家灶台上的红薯干都常被隔壁娃抢了去，她也不追，只站在院门口喊：34;下次还你呀。34;
    nbsp可那天晌午，阿瓜在田埂上真遇见了那只燕子。它缩在草窠里，右翅被荆棘划了道口子，羽毛沾着泥，正扑棱着试飞，却34;啪嗒34;又摔下来。阿瓜蹲下去，用袖口轻轻捧起它，燕子的爪子扎进她手背，渗出血珠，她却笑：34;别怕呀，我给你敷药。34;
    nbsp她把燕子揣在怀里，一路小跑回村。自家土坯房的窗台上，摆着个缺了口的瓦罐，是她专门装的草药。阿瓜采了几把止血草，嚼碎了敷在燕子伤口上，又撕了块旧布给它裹伤。燕子缩在她掌心，眼睛圆溜溜的，倒像是在看她。
    nbsp34;你叫什么呀？34;阿瓜轻声问，34;我叫阿瓜，村里人都这么喊我。34;
    nbsp燕子歪着脑袋，轻轻啄了啄她的指尖。
    nbsp养了七日，燕子的伤好了。第八日清晨，阿瓜推开窗，见它站在瓦罐沿上，扑棱着翅膀。阿瓜忙拿了个竹筛子扣住它：34;别急着走，再吃口虫子;
    nbsp34;扑棱！34;燕子突然振翅，带起的风掀翻了筛子。它绕着阿瓜飞了两圈，又落回她肩头，嘴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像是在道别。
    nbsp阿瓜望着它飞远，直到影子消失在蓝天里。她蹲下来，见窗台上落着粒葫芦籽，油亮亮的，比寻常葫芦籽大两倍，壳上有道淡金色的纹路，像道弯月。
    nbsp34;许是燕子送的。34;阿瓜把籽收进陶瓮，想着来年春天种在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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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傻姑的葫芦[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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