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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钓鱼城:改写历史的东方堡垒[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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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苍狼南下:嘉陵江前的阴云
    nbsp1258年深秋,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雪掠过巴蜀大地,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冰刃,割裂着每一寸土地。蒙古大汗蒙哥的鎏金马鞍叩响利州栈道,四万铁骑裹着皮革与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如同黑色的洪流碾碎蜀道上尚未消融的残雪。马蹄铁与青石相撞迸出的蓝紫色火花,转瞬坠入嘉陵江,惊起的涟漪尚未散开,便被湍急的江水吞噬。先锋官汪德臣一马当先,他的长矛挑开苦竹隘的寨门时,竹制拒马桩上还挂着未凉的羊肉汤,碗沿凝结的油脂在晨霜中勾勒出蒙古弯刀的形状,空气中弥漫着羊肉的腥膻与血腥交织的气息。
    nbsp合州知州王坚身披厚重的铁甲,铠甲缝隙里还嵌着前日战斗留下的箭镞残片,站在钓鱼城头。寒风卷起他灰白的鬓发,将他的战袍吹得猎猎作响。他将半块冻硬的锅盔抛向空中,惊起的鸦群扑棱棱掠过江心,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惨淡的天光。王坚眯起眼睛,数着对岸松林里晃动的毡帐——那些用牛皮和柳条搭建的营帐,在巴蜀烟雨中如同蛰伏的巨蟒,每顶帐篷的炊烟升起又消散,仿佛是巨兽吞吐的气息。裨将张珏匆匆赶来,递上斥候连夜绘制的布防图,绢帛上蒙军的黑旗已插满上游关隘,唯独钓鱼山的赭红色岩壁仍是空白,像宣纸上未干的朱砂,倔强地宣告着此处尚未沦陷。张珏的手掌布满冻疮,指节处渗出的血珠在图上晕开,如同提前滴落的战火。
    nbsp此时的南宋都城临安,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南宋太学里,儒生们正为“存天理灭人欲”的学术观点争得面红耳赤,他们引经据典,各执一词,全然不知远方的战火已烧到了帝国的边陲。讲经堂的窗外,腊梅开得正盛,暗香浮动,与激烈的争论声交织在一起。临安的勾栏瓦舍中,戏班刚排完《潼关怀古》,伶人甩着水袖,用婉转的唱腔唱着“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台下观众听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却不知千里之外的钓鱼城,已成为帝国最后的砥柱,承载着整个南宋的希望与命运。歌女们的歌声和观众的欢笑声,与远处的战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那么讽刺。夜市的灯笼次第亮起,酒肆中飘出桂花酿的甜香,谁也没有注意到,临安城墙上的更夫,在梆子声里悄悄将守夜的火把换成了更大的型号。
    nbsp而在蒙古大军的中军大帐内,蒙哥汗正铺开蜀地舆图,羊皮纸上的山川河流被油灯熏得发黄。他的手指缓缓划过钓鱼山,指甲在羊皮纸上留下月牙形凹痕,眼神中透露出志在必得的狠厉:“此城若破,江南便是熟透的稻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野心,仿佛南宋的江山已在他的掌握之中。大帐内,灯火摇曳,将领们围坐在一起,听着大汗的豪言壮语,眼中闪烁着渴望胜利的光芒。随军的波斯占星师转动着黄铜星盘,突然脸色煞白——天狼星在星图上呈现出血色,预示着前方将有惨烈的战事。
    nbsp二、石城孤悬:四月雨幕里的箭镞
    nbsp1259年正月,凛冽的寒风中,钓鱼城的梅花在枝头绽放,粉色的花朵在战火的阴霾笼罩下,显得那么脆弱而凄美。城墙根下,士兵们用粗粝的手掌将三石重的炮石裹上猪油,油脂在严寒中凝结成白霜,如同给炮弹穿上了一层诡异的盔甲。王坚站在城头,看着士兵们将这些经过特殊处理的炮石搬运到投石机旁。每一块炮石都凝聚着守军的希望,承载着他们击退敌军的决心。趁夜,随着王坚一声令下,投石机巨大的皮兜将炮石抛出,划过夜空,如同一颗颗燃烧的流星,砸进蒙军水寨。火光照亮嘉陵江面的瞬间,凄惨的喊叫声此起彼伏,蒙古水军的羊皮筏子在火海中挣扎,无数冻僵的手掌漂浮在江面上,指缝里还夹着未射出的狼牙箭,江水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宛如一条流淌着血泪的河流,那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燃烧的皮筏顺流而下,如同一条条火蛇,将夜色中的嘉陵江变成了炼狱。
    nbsp汪德臣站在镇西门下,仰头望着高高的城墙,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甘。城垛间偶尔闪过一抹猩红,那是守军晾晒的染血绷带,在早春的寒风中如同一面面微型战旗,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那些绷带,见证了一场场激烈的厮杀,也见证了守军的顽强抵抗。他握紧手中的长剑,剑柄上镶嵌的红宝石硌得掌心生疼,暗暗发誓一定要攻破这座城池,为了大汗的荣耀,也为了自己的战功。他身后的士兵们正在用牛皮绳加固云梯,斧凿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nbsp四月,连绵不绝的阴雨笼罩着整个战场,雨水“哗哗”地下个不停,让蒙军的处境愈发艰难。雨水浸透了他们的牛皮盾牌,不久便生出了霉斑,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一个蒙古百夫长在日记里无奈地写道:“马粪在泥里泡成稀粥,弓弦像煮过的牛皮条。”字里行间充满了绝望和无奈。相比之下,钓鱼城却在雨幕中展现出强大的应对能力。王坚早有准备,他让人在城墙内侧凿出排水沟,雨水顺着陶管注入城内的天池,池里的锦鲤欢快地游弋着,正啄食水面漂浮的箭羽,仿佛在嘲笑蒙军的困境。天池边,百姓们忙碌地搬运着物资,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他们的脸上虽然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城中的铁匠铺里,炉火昼夜不熄,学徒们赤着上身,挥舞着大锤,将回收的箭镞重新打造成锋利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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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张珏则带着死士们趁着雨夜执行突袭任务。他们顺着雨绳小心翼翼地滑下悬崖,草鞋踩过的苔藓上留下暗红足迹,如同为大山系上血色腰带。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模糊了视线,但他们依然坚定地前进。山间的瘴气混着雨水,呛得人喘不过气,有人不小心滑倒,滚下山坡,摔在尖锐的岩石上,却强忍着疼痛继续爬行。他们悄悄靠近蒙军粮仓,在夜色的掩护下,突然发动袭击。一时间,喊杀声、火光冲天而起,蒙军被打得措手不及,粮仓很快陷入一片火海。火光中,死士们挥舞着武器,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个英勇的战神。一个年轻的士兵在混战中被长矛刺穿腹部,却死死抱住敌人,拉着他一起滚进火堆,惨叫声与火焰的爆裂声交织在一起。
    nbsp蒙哥汗在东山望楼内,支起铜锅煮茶,试图在紧张的战事中寻找一丝宁静。柴火“噼啪”作响,茶水在锅中翻滚,散发出淡淡的茶香。侍从不解为何大汗要在阵前烹茶,却见他用银匙拨弄着沸腾的茶汤,缓缓说道:“南朝人说‘茶禅一味,我倒要看看,这城破之后,他们的茶还能不能泡出滋味。”然而,话音未落,一枚投石机抛来的鲜鱼砸在望楼檐角,鱼尾扫落的瓦片上,粘着南宋工匠刻的“大宋淳佑”年号——这是钓鱼城用鱼获向蒙军炫耀粮仓的丰足,也是对蒙军的一种无声挑衅。蒙哥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愤怒地将银匙摔在地上,匙柄在青石上折断,溅起的碎片划伤了侍从的脸颊。
    nbsp三、暑气如刀:疫病与飞丸的绞杀
    nbsp六月,酷热难耐,骄阳似火,仿佛要将大地烤焦。钓鱼城的城墙被晒得发烫,脚踩上去都能感觉到灼人的热度。蒙古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铁甲,在烈日下如同置身蒸笼,铁甲甚至能煎熟面饼。中暑倒下的士卒被拖到阴凉处,他们的皮肤却像被烙铁烫过般起泡,痛苦地呻吟着,脸上满是绝望。军营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死去的战马无人掩埋,尸体在高温下迅速腐烂,招来成群的苍蝇。而钓鱼城守军却有着自己的应对之策,他们将井水泼在城垛上,蒸腾的水汽里飘着艾草香气——原来他们在井中投放了防瘟的草药,连箭矢都在药汁里浸过,以此来抵御疫病的侵袭,同时增强武器的杀伤力。城墙上,守军们忙碌地准备着防御,他们的脸上虽然也挂满了汗水,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斗志。老郎中背着药箱穿梭在军营里,用捣碎的草药为伤员敷伤口,药香与血腥气混合在一起。
    nbsp一个被俘的蒙古斥候在严刑拷打下供称,营中已有三成士兵腹泻不止,军医熬的马奶酒里,不得不掺入药鼠李的根皮,但效果甚微。蒙军营地内,弥漫着绝望与恐惧的气息,士兵们无精打采地躺在地上,伤病员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整个营地仿佛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有些士兵开始偷偷在营帐外焚烧鼠尾草,试图驱赶瘟疫,烟雾缭绕中,有人对着长生天的方向喃喃祈祷。
    nbsp王坚在帅帐内,小心翼翼地铺开帛书,上面是临安送来的蜡丸密信。信使穿过火线时,箭镞擦着头皮飞过,发髻里藏的密信却完好无损。信中说吕文德援军已到重庆,配图详细标注了夜袭蒙军浮桥的路线。王坚仔细研究后,当晚便派张珏率五百死士执行任务。死士们抱着火把,嘴里衔着巴蜀特有的花椒——这是为了防止在水下呛咳,他们悄悄潜入江中,朝着蒙军水寨游去。江水冰冷刺骨,但他们毫不畏惧。蒙军水寨的哨兵听见水下有异样声响,举起火把时,只见无数火团从江底升起,那是宋军绑在木头上的硫磺罐。刹那间,水寨陷入一片火海,喊叫声、爆炸声回荡在江面,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一个蒙古水军统领试图跳上战船指挥反击,却被突如其来的火浪掀翻,落入水中,被沸腾的江水活活烫死。
    nbsp蒙哥汗在望楼目睹浮桥燃烧,怒火中烧,突然咳出一口血,染红了他的衣襟。随军萨满说是江神作祟,要用活祭平息怒气。当三

第82章 钓鱼城:改写历史的东方堡垒[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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