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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刘湘:民国四川风云人物的跌宕人生[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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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赴龚滩:一场穿越时光的水路邀约
    nbsp从涪陵沿乌江上行,船行约三小时,龚滩的轮廓便在青山绿水间渐显。不同于涪陵的两江交汇之阔,龚滩藏在乌江的一个弯道里,两岸峭壁如屏,古镇的吊脚楼像从岩壁上“长”出来的,木楼的黑瓦与山的黛绿、水的碧青相映,像幅被时光浸过的水墨画。
    nbsp行船的江段多险滩,船工得时时绷紧神经。过“龚滩”险滩时,江水突然湍急起来,船身剧烈摇晃,“突突”的引擎声里,浪花“啪啪”拍打着船舷,溅在甲板上的水雾里,能闻到乌江特有的清冽气息。船工站在船头,手里的篙子“咚”地插进江底,稳住船身,嘴里喊着土家号子:“乌江滩险水又急哟——嘿咗!稳住篙子莫着急哟——嘿咗!”号子声粗粝如岩壁,混着江水的咆哮,在峡谷里撞出回声,听得人心里发紧,却又莫名生出股踏实感——这是乌江在“考验”每个赴约的人,过了这险滩,才能撞见龚滩的真容。
    nbsp船近古镇时,江风里突然飘来草木的清香与木头的陈味。对岸的峭壁上,隐约可见几处藤萝掩映的洞穴,船工说那是“蛮王洞”,传说是古代巴人躲避战乱的地方,洞口的石缝里还卡着朽坏的木梯残片。目光下移,古镇的吊脚楼层层叠叠,从江边一直铺到山腰,最下层的木柱斜斜扎进江滩的礁石里,有的柱脚被江水泡得发黑,却依旧稳稳托着上层的楼板,像位倔强的老者,守着乌江的岁月。
    nbsp码头的青石板被江水浸得发亮,缝隙里的青苔在潮湿的空气里绿得淌油。刚踏上岸,就撞见挑着担子的挑夫,竹扁担在肩头“咯吱”作响,筐里装着刚从船上卸的盐巴,“蹭蹭”地往古镇里走,草鞋踩过水洼,溅起的泥点落在石板上,很快又被江风掠干。码头上的老妇人坐在竹凳上,面前摆着竹篮,里面是刚摘的八月炸,果皮裂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果肉,“甜得很哟——”的吆喝声裹着江风,钻进每个过客的耳朵里。
    nbsp站在码头回望,乌江在身后静静流淌,船已驶远,只留下道白色的水痕,慢慢融进碧青的江面。古镇的吊脚楼在夕阳里泛着暖光,木窗棂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像在招手。这一刻突然明白,龚滩的“古”,不是刻意做旧的装饰,而是真真切切浸在木头纹理里、石板缝隙里、江风气息里的时光——它在等每个愿意慢下来的人,来听它讲乌江与古镇的千年故事。
    nbsp二、吊脚楼:木与石的千年相守
    nbsp龚滩的吊脚楼,是古镇的灵魂。这些依山而建的木楼,不用一钉一铆,全靠木榫衔接,却能在乌江的风雨里伫立千年,像位位沉默的智者,守着古镇的光阴。
    nbsp走在古镇的主街“半边街”,脚下的青石板被磨得发亮,中间的石条上有两道深深的凹槽,是当年独轮车碾出的痕迹,凹槽里嵌着细碎的木屑,那是岁月留下的“指纹”。街的一侧是临江的吊脚楼,另一侧是依山的石墙,吊脚楼的楼板悬在半空,木柱斜撑着岩壁,柱脚垫着块平整的青石板,石板上布满细密的纹路,是江水涨落时浸泡出的印记。
    nbsp凑近看吊脚楼的木墙,木板已被风雨染成深褐色,有的地方裂着细缝,露出里面的木质肌理,像老人手上的皱纹。窗棂的雕花虽已斑驳,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有的雕着“喜鹊登梅”,有的刻着“福禄寿喜”,还有的是简单的几何纹样,被几代人的手指摩挲得光滑。二楼的走廊挂着玉米串、辣椒串,金黄与火红在褐色木墙的映衬下,像幅浓烈的民俗画,风一吹,玉米壳“沙沙”作响,与江风的“呜呜”声应和,成了古镇的“背景音乐”。
    nbsp走进一户吊脚楼人家,木楼梯“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时光的琴键上。堂屋的地面是夯实的泥土,扫得干干净净,墙角摆着个老旧的八仙桌,桌面的漆早已剥落,露出木头的原色,却被擦得发亮。女主人正在灶台前忙活,柴火“噼啪”地烧着,锅里的腊肉炖得“咕嘟”响,香气漫了整间屋子。“这房子住了四代人咯。”她用围裙擦着手笑,“我嫁过来时,公公就说,木楼要常保养,柱脚要刷桐油,楼板要垫防潮的油纸,不然经不住乌江的潮气。”说着指向窗外,“你看那根最粗的木柱,是我爷爷年轻时从武陵山砍来的楠木,现在还结实着呢!”
    nbsp吊脚楼的二楼临江,推窗就能摸到乌江的风。窗台上摆着盆兰草,叶片上沾着江雾凝结的水珠,晶莹剔透。坐在窗前的竹椅上,看江面上的游船缓缓驶过,听楼下石板路上行人的脚步声与说笑,突然懂了吊脚楼的智慧:它不与山争地,不与水抢道,而是顺着山水的性子,找到最妥帖的生存方式——这是龚滩人骨子里的通透,也是巴蜀先民与自然共生的密码。
    nbsp最妙的是雨后的吊脚楼。雨水顺着黑瓦的缝隙“滴答”落下,在窗台上汇成细流,再“啪嗒”滴进江里。木楼被雨水洗得发亮,深褐色的木板泛着温润的光,像块被浸透水的老木头。屋檐下的红灯笼被雨打湿,颜色愈发鲜艳,灯笼穗“啪嗒啪嗒”扫着楼板,与雨声、江声、远处的鸡鸣,织成一首温柔的诗。此时若有穿蓝布衫的老人坐在门口抽旱烟,烟圈在雨雾里慢慢散开,那画面,像从《清明上河图》里裁下来的一角,让人忘了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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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三、石板街:被脚印磨亮的光阴故事
    nbsp龚滩的石板街,是古镇的血脉。这些青石板从江边一直铺到山腰,蜿蜒曲折,像条被拉长的绸带,串联起吊脚楼、老店铺、古码头,也串联起龚滩的过去与现在。
    nbsp石板街的青石板,块块都有来头。有的来自乌江对岸的采石场,被纤夫们一块块背过江;有的是明清时期商铺倒闭后,门板改造成的石板;还有的嵌着细碎的贝壳,那是千万年前乌江还是古海洋时留下的印记。最特别的是“鲤鱼街”,块块石板都被打磨成鲤鱼的形状,鱼身的鳞片清晰可辨,顺着地势起伏,像一群逆流而上的鲤鱼,据说是当年的工匠为了讨“年年有余”的彩头特意雕琢的。
    nbsp赤脚踩在石板上,能感受到石头的凉与滑。雨后的石板更甚,光脚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脚心被磨得发痒,却舍不得穿鞋——这是与古镇最亲近的方式,能摸到石板的纹路,能感受到岁月的温度。石板的缝隙里,长出倔强的野草,有的还开着细碎的白花,风吹过时,草叶“沙沙”地扫着石板,像在给这古老的街道挠痒。
    nbsp沿街的老店铺,多是“前店后宅”的格局。铺面的门板是可拆卸的木板,清晨卸下,傍晚装上,木板碰撞的“哐当”声,是古镇的“作息铃”。卖土家织锦的店铺里,老板娘坐在织机前,木梭“啪嗒啪嗒”地在经线间穿梭,彩色的丝线渐渐织成图案,有乌江的水波纹,有吊脚楼的剪影,还有土家族的图腾,每寸织锦里,都藏着龚滩的山水与人文。
    nbsp拐角的老茶馆,门槛被踩得凹陷下去,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匾,写着“临江茶社”。茶馆里的八仙桌被茶渍染成深褐色,竹椅的藤条断了几根,用绳子捆着继续用。茶客多是镇上的老人,捧着盖碗茶,慢悠悠地嘬着,嘴里哼着土家山歌,调子婉转如乌江流水。穿白褂的堂倌提着铜壶,“噔噔”地走在石板上,铜壶嘴的热气“滋滋”地冒,给客人续水时,手腕一扬,开水便精准地注入茶碗,一滴不洒,动作利落得像场表演。
    nbsp石板街的尽头是“冉家院子”,这是龚滩保存最完整的大户人家宅院。院门的石狮子虽已风化,却依旧透着威严,门楣上的“耕读传家”匾额,漆皮剥落处露出木头的原色。院子里的天井铺着青石板,雨后积着水,倒映着头顶的四方天。正房的窗棂雕着“二十四孝图”,虽有些残损,却依旧能看出雕工的精细。厢房里摆着老旧的织布机、风车、石磨,墙角的陶罐里插着干枯的芦苇,像在诉说冉家当年的繁华。守院的老人说,冉家祖上是做盐生意的,靠着乌江的水运,把龚滩的盐运往各地,“那时候啊,这条石板街全是挑盐的脚夫,脚步声能从早响到晚。”
    nbsp走在石板街上,偶尔能撞见几只猫。它们或卧在店铺的门槛上打盹,或沿着屋檐“蹭蹭”地跑,对行人的热闹毫不在意。有只橘猫蹲在“鲤鱼街”的石板上,尾巴轻轻扫着鲤鱼的眼睛,像在与古老的石板对话。阳光透过吊脚楼的缝隙,在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猫的影子与鲤鱼的影子重叠,恍惚间,竟分不清是猫在戏鱼,还是鱼在逗猫——龚滩的时光,就是这样在不经意的瞬间,露出温柔的底色。
    nbsp四、乌江纤夫:石与绳的生命悲歌
    nbsp龚滩的石板上,刻着群特殊的“脚印”——那是乌江纤夫留下的生命印记。在古镇临江的峭壁上,有片被称为“纤夫石”的岩壁,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凹痕,深的足有半尺,浅的也能容下半个脚掌,这些都是百年前纤夫们拉纤时,草鞋与岩石摩擦出的痕迹,每道凹痕里,都藏着段浸着血汗的故事。
    nbsp凑近纤夫石,能闻到岩石与汗水混合的陈味。凹痕里嵌着细碎的木屑和草鞋的纤维,那是被岁月凝固的挣扎。触摸这些凹痕,指尖能感受到岩石的粗糙与冰凉,仿佛能摸到当年纤夫们灼热的脚掌,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岩壁上还留着几道深深的勒痕,那是纤绳长期摩擦留下的印记,最深的一道有手指宽,像条凝固的血痕,诉说着纤夫们与乌江的角力。
    nbsp当地老人讲,以前没有机动船,乌江的货全靠纤夫拉。“拉上水”(逆流而上)时,十几名纤夫光着膀子,腰弯得像弓,纤绳深深勒进肩膀,皮肤被磨出血,血痂与汗水混在一起,再被江风吹干,结成硬壳。他们喊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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