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服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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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着泥点，裤脚还挂着几根枯草，像是刚从山上回来。她挎着的竹篮里，几株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菜散发出苦涩的气味。
    nbsp34;李、李大娘好。34;我结结巴巴地问好，注意到她枯瘦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暗红色的珠子，每颗珠子都刻着古怪的符文。
    nbsp李大娘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她的目光让我想起爷爷捕鱼时用的鱼叉，又冷又利，仿佛能刺穿皮肉直接看到骨头。我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脚后跟碰到一块凸起的石头。
    nbsp34;你印堂发黑。34;李大娘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34;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34;
    nbsp我惊讶得张大嘴。她怎么会知道？那个诡异的梦我连父母都没详细说。李大娘见我反应，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她向前迈了一步，野菜的苦涩味混着她身上的香火气息扑面而来。
    nbsp34;有些人的命啊，34;她抬起枯树枝般的手指点了点我的眉心，34;生下来就刻在骨头上了。就像我，就像你。34;她手腕上的珠子随着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nbsp我后背沁出一层冷汗。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平日里觉得吵闹的声音此刻却让我倍感亲切。我想往家的方向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nbsp李大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掌心冰凉黏腻，像是一条蛇缠了上来。34;跟我学吧，34;她凑近我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陈年烟草的味道，34;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子。昨晚上那位39;老仙家39;都找上你了，是不是？34;
    nbsp我浑身一抖，猛地抽回手。梦里的场景清晰浮现：那个敲打烟袋的老爷爷，他说34;后辈34;因为我才会......难道他说的就是胖墩？这个念头让我胃部一阵绞痛。
    nbsp34;不、不用了！34;我声音发颤，不自觉地往后退，34;我胆子小，经不起吓;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绊了个趔趄。
    nbsp李大娘摇摇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34;逃不掉的，34;她喃喃自语，转身离去时留下一句，34;等你想通了，来村口老槐树下找我。34;
    nbsp看着她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才发现自己的校服后背已经湿透。夕阳的余晖给土路镀上一层血色，我突然觉得这条走了几年的回家路变得陌生起来。
    nbsp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母亲正在灶台前炒菜。油烟裹挟着辣椒的呛味充满整个厨房，往常让我流口水的香味今天却让我喉咙发紧。
    nbsp34;回来啦？34;母亲头也不回地说，34;洗手准备吃饭。34;她炒菜的动作比平时急躁，锅铲碰撞铁锅的声音格外刺耳。
    nbsp我放下书包，犹豫着要不要说遇见李大娘的事。父亲蹲在院子里修锄头，金属碰撞声和母亲的炒菜声此起彼伏。往常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声音总能让我安心，今天却觉得格外吵闹。
    nbsp饭桌上，我夹了一筷子青菜，食不知味地嚼着。父亲破天荒地没有问学校的事，只是闷头扒饭。母亲不停地给我夹菜，却始终避开我的目光。
    nbsp34;我今天遇到李大娘了。34;我试探着开口，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
    nbsp父母的动作同时顿住了。父亲缓缓放下碗，瓷碗碰到木桌发出34;咚34;的一声响。母亲的手悬在半空，一片腊肉从她筷子间滑落。
    nbsp34;她...说什么了？34;父亲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nbsp我描述着李大娘古怪的言行，越说越觉得不对劲。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太复杂，十岁的我根本看不懂。
    nbsp34;别听她胡说八道！34;母亲突然提高音量，把我都吓了一跳，34;什么命不命的，你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34;她说完就起身去盛饭，可我分明看见她拿碗的手在发抖。
    nbsp父亲摸出旱烟袋，在桌角磕了磕。34;以后放学直接回家，34;他划着火柴，跳动的火光照亮他紧锁的眉头，34;别跟那些神神叨叨的人搭话。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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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低头扒饭，心里却像塞了团乱麻。父母反常的态度、李大娘诡异的话语、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梦，这一切都让我喘不过气来。碗里的米饭突然变得难以下咽，每一粒米都像是卡在喉咙里。
    nbsp34;胖墩...怎么样了？34;我换了个话题，却看见父母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nbsp父亲吐出一口烟圈：34;小孩子别打听这些。34;烟雾后面，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nbsp这顿饭吃得前所未有的安静。只有筷子碰碗的声响和父亲偶尔的咳嗽声。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滴敲打瓦片的声音像无数小虫在爬行。
    nbsp那晚我早早就躺下了。雨势渐大，屋檐滴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滴答、滴答，像是某种计数，又像是催促。
    nbsp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那些褐色的痕迹在黑暗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恍惚间，它们变成了梦里老爷爷的脸——皱纹纵横，眼睛却亮得吓人。
    nbsp不知何时睡着的。梦里，我又见到了那个老爷爷。这次场景更加清晰：他坐在我家堂屋的条凳上，那凳子我认得，是爷爷生前常坐的。老爷爷穿着靛蓝色的对襟衫，腰间别着个黄铜烟袋。他每敲一下凳子，屋里的灯泡就闪烁一次。
    nbsp34;他这次直接叫我，34;知道为啥找你吗？34;烟袋锅子34;咚34;地敲在凳面上，震得我胸口发闷。
    nbsp我摇头，发现自己在梦里也能感受到恐惧。老爷爷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皱纹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nbsp34;我那小辈，34;他叹口气，烟袋里的火星明明灭灭，34;本不该遭这劫。34;他突然抬头，目光如电，34;可谁让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34;
    nbsp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梦里我知道他说的34;小辈34;就是胖墩。34;什、什么东西？34;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nbsp老爷爷没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颗玻璃弹珠，就是昨天胖墩在操场捡到的那种。弹珠在他手心诡异地转动，里面似乎有黑雾在翻腾。
    喜欢。

第15章 服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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