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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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背着药篓的老者站在他身后。
    nbsp卫穆清浑身绷紧，下意识后退半步。
    nbsp老者打量着他藏在草帽下的白发，忽然叹了口气：“你娘病了？”
    nbsp卫穆清抿唇不语。
    nbsp“跟我来。”老者转身走向城外的小路，“我缺个捣药的童子。”
    nbsp最后的时光
    nbsp柳氏的病越来越重。
    nbsp她开始说胡话，有时喊着“夫君”，有时又哭着说“别打孩子”。
    nbsp卫承璟把讨来的米粥熬得稀烂，一勺勺喂她。卫穆清则日夜守在母亲身边，用湿布擦拭她滚烫的额头。
    nbsp四月底的某个雨夜，柳氏突然清醒过来。
    nbsp“承璟，穆清……”她的声音轻得像风，“过来。”
    nbsp两个孩子跪在她身边。
    nbsp她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块褪色的红布——那是她出嫁时裹发用的。
    nbsp“娘……撑不住了……”她将红布撕成两半，分别系在两个孩子手腕上，“你们……要活下去……”
    nbsp卫承璟的眼泪砸在母亲脸上：“娘！你别丢下我们！”
    nbsp卫穆清紧紧攥着母亲的手，黑眸深得看不见底。
    nbsp柳氏的目光渐渐涣散，最后定格在破庙漏雨的屋顶——那里有一线月光漏下来，像极了多年前家乡小院的月光。
    nbsp春尽·母殁
    nbsp五月初三，柳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nbsp卫承璟哭到昏厥，醒来时发现弟弟不见了。
    nbsp他跌跌撞撞冲出破庙，终于在溪边找到了卫穆清——
    nbsp白发少年跪在月光下，面前堆着刚采的野花。
    nbsp“弟弟……”卫承璟嗓音嘶哑。
    nbsp卫穆清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娘喜欢花。”
    nbsp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所有的眼泪都冻成了冰。
    nbsp北山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nbsp卫承璟和卫穆清用破草席裹着母亲的遗体，一步一步拖上山。他们没有锄头，只能用树枝和石块挖出一个浅坑。
    nbsp“娘，你睡这儿。”卫承璟哑着嗓子说，把最后一把土盖上去。
    nbsp卫穆清跪在坟前，用一块尖锐的石头在木板上刻字。他的手被磨出血，却仍一笔一划地刻着——
    nbsp「慈母柳氏之墓」
    nbsp字迹歪斜，却用尽了全力。
    nbsp他们捡来野花，堆在坟头。风一吹，花瓣散落，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nbsp乞儿的生存法则
    nbsp稻秀县的乞丐们有自己的地盘。
    nbsp卫承璟和卫穆清这种新来的，只能捡别人不要的残羹剩饭。有时候连这都抢不到，就只能饿着。
    nbsp“听着，弟弟。”卫承璟抹了把脸，“我去讨饭，你躲好。天黑了我回来找你。”
    nbsp卫穆清摇头：“我也去。”
    nbsp“不行！你的头发——”
    nbsp“我染。”卫穆清抓起地上的泥灰，抹在白发上，“这样就行。”
    nbsp卫承璟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反对。
    nbsp泥灰下的白发
    nbsp卫穆清用泥灰和草汁把头发染成脏褐色，再用破布裹住头脸，只露出一双黑眼睛。他跟着哥哥进城，蹲在巷子深处，等卫承璟讨到食物后分他一半。
    nbsp有时候运气好，能遇到善心的妇人给个馒头。有时候运气差，不仅讨不到饭，还会被其他乞丐揍。
    nbsp“滚远点！小杂种！”一个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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