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死在了秋水园[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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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岁晚的脸，一瞬间惨白如纸。
    nbsp她死死盯着李大夫，声音因极力压抑而绷紧，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预的颤抖。
    nbsp“什么叫……性命之忧？”
    nbsp“不过是高烧，怎么会牵扯到性命！”
    nbsp尽管云岁晚对裴砚桉早已心如死灰，可今日之事终究因她而起，更何况是一条人命，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nbsp李大夫重重叹了口气，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nbsp“裴大人积劳成疾，毒素早已攻心，不过是凭着一口气撑着，已是强弩之末。”
    nbsp“如今风寒入体，引得旧疾并发，今夜若是高烧不退，神仙难救。”
    nbsp“中毒？”
    nbsp云岁晚心头一震。
    nbsp“你是说他中毒了？”
    nbsp何时中的毒？她怎么全然不知？
    nbsp她的视线猛地转向一旁的管家永年。
    nbsp“到底怎么回事？”
    nbsp永年迎上云岁晚满是质问的目光，嘴唇翕动，沉默了一瞬才艰难开口。
    nbsp“大奶奶，爷……爷是在回府救你的时候中的毒。”
    nbsp“那秦风像是算准了爷会回来，在府门外设下埋伏，爷救您心切，中了毒箭。”
    nbsp云岁晚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nbsp她低头，颤抖着手扒开裴砚桉胸口的衣襟。
    nbsp果然，他肩胛骨的位置，缠着厚厚的纱布，已经有暗红的血色隐隐渗出。
    nbsp她身体一晃，踉跄着扶住冰冷的床沿，指甲狠狠掐进坚硬的木头里，几乎要断裂。
    nbsp不能慌。
    nbsp绝对不能慌。
    nbsp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没有泪，只有一片骇人的冷静。
    nbsp“用什么法子能退烧？”
    nbsp李大夫摇了摇头：“冰敷，灌药，都只能是尽人事。”
    nbsp“终究，还是要看裴大人自己的求生意志。”
    nbsp云岁晚的目光，落回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脸上。
    nbsp求生意志？
    nbsp他这样的人，也会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吗？
    nbsp“永年。”
    nbsp她转向那个六神无主的管家，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nbsp“去，把府里所有的冰都取来。”
    nbsp“还有，药端来，我亲自喂。”
    nbsp前世，她伺候他汤药的日子，数都数不清。
    nbsp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懂如何照顾他的人了。
    nbsp可笑的是，他从未给过她一个真正靠近的机会。
    nbsp永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点头：“是，大奶奶！”
    nbsp为了那个她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她曾将京城所有名医的医案都翻了个遍。
    nbsp夜，死一般寂静。
    nbsp屋子里，只剩下云岁晚和裴砚桉两个人。
    nbsp她坐在床边，机械地为他更换着额头上的冷帕，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nbsp窗外是无边的墨色。
    nbsp那墨色，像极了不久前林依嘴角凝固的血。
    nbsp她的心，也像是被这浓墨彻底浸透，冷得没有一丝活气。
    nbsp裴砚桉在高烧中辗转反侧，眉头紧紧蹙起，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噩梦里。
    nbsp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破碎的呓语。
    nbsp“冷……”
    nbsp“别走……”
    nbsp云岁晚的动作顿住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nbsp又是这些话。
    nbsp前世他病中，也总是这样。
    nbsp他到底在叫谁？
    nbsp是陈心羽吗？
    nbsp“水……”
    nbsp他痛苦地呻吟着。
    nbsp云岁晚端过水碗，用勺子漠然地沾湿他的嘴唇，不肯多给一分。
    nbsp就在这时，他毫无征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nbsp那只手滚烫如烙铁，力气却大得惊人，几乎要将她的腕骨生生捏碎。
    nbsp云岁晚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就要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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