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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看法?”崇祯帝问道。
“皇上,容老臣慢慢谈起,那还是在天启六年,高第上任后,将关外两百里守兵全部撤回退守山海关。幸亏袁崇焕发现此命令的严重弊端,不撤兵,率领祖大寿和满贵死守宁远城,最后就取得了宁远大捷。”孙承宗娓娓道来。
“宁远大捷,朕知道这个事情,当初袁崇焕也全靠着你原来在辽东已经做好的军事准备,才得以击溃关外贼军的。”崇祯帝道。
“高第,当时以宁远被围,关门兵只有五万弹劾我,我就和户部报告说,高第到山海关时一共领了十一万七千人的军饷,现只要给五万人的军饷就可以了。
接着高第被朝廷以妄言被治罪了。”孙承宗道。
“当年我苦心经营辽东,很多人不理解,多的老臣也不想说了,老臣只说一句话,国土不管是关外还是关内,一寸都不能丢,每一寸国土都要好好的经营。
而不是按当时和现下有些人说的那样,把关外的兵全部撤回到关内,这样能更好的防守,这样不是等于放弃关外广大的土地和百姓死活不顾吗?老臣誓死不从的。”孙承宗道。
“孙承宗,慢慢说,朕今日就是想要听你说话。”崇祯帝道。
“如果真把明军全部撤回到山海关内,那样只会让关外的贼军更强大,既然贼军强大了,在关内防守起来不但更不容易,反而更受威胁。因为关外有城防备他们,他们要一座座的攻打,每一座城市和碉堡可以消耗他们,如果明军全部撤回了山海关内,贼军不但白获得大量的关外疆土城池可以用来经营,还只用攻打一个山海关就可以入关了,到底是哪一种方法更划算更成功呢?臣督师辽东四年,前后修复了九座城,四十五座堡垒,开疆扩土四百余里,屯田五千余顷,年收入十五万余两,为朝廷节省了开资,如果全部撤回关内,这些事物又去那里寻找和筹集,难道要挤压关内的百姓吗?”孙承宗道。
“当然是保持贼军离京师越远越好呀,哪有弃关外回守关内的道理,孙承宗你当时做的没有错,也是今日朕再次召见复用你的用意。”崇祯帝道。
“如今贼军远从蒙古来攻破了关隘,再攻下遵化,只因为皇上把蓟辽军权划分为关外和关内,关外的袁崇焕想要管而无权,管理关内的刘策有权无能,疏忽职守所至。”孙承宗道。
“朕也没有想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皇太极竟然选择在这个时间和地方突破,是朕的过失,如今该如何是好?原来是抽调了数万兵力去守这些关隘的,但是陕西和中原的反贼日益猖獗,于是朕又把这些兵力拉去杀贼去了,但不知一切都被皇太极算计进脑中。”崇祯帝道。
“皇上,莫急,如今北京以东四十里就是通州,再过去一百里就是蓟州,袁崇焕赶不及在遵化拦截皇太极,一定会在蓟州拦截住皇太极。皇上再抽调各地的明军进入京畿勤王。”孙承宗道。
“朕已经在月初宣召天下明军前来勤王,各地都有动员,但是需要时间。现在离北京最近的兵力都已经靠拢过来,准备守护京师和京畿,抗击外贼。如果贼军兵临城下,该如何是好?”崇祯帝道。
“假如到了那一天,一定不能让守城的士兵忍饥受寒,准备好一切军备,皇上要亲自去犒劳兵士们,巩固大明的人心。”孙承宗道。
“孙承宗你说的太好了,通州你就不去了,就留在北京替朕总督内外军务,运筹帷幄,朕需要你这样尽忠报国的人在身边啊。”崇祯帝道。
“老臣,遵旨。”孙承宗庄严的道。
崇祯帝说完话后,便在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中,离开了平台返回了乾清宫。孙承宗一直跪伏在地上给崇祯帝送驾,听不见任何声响之后,才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孙承宗知道自己的肩膀上又扛上了大明死生存亡的重担。
孙承宗见过崇祯帝以后,立即召见了首辅韩爌,让他带兵去修筑关防,自己亲自到北京各处巡防了几遍,六十六岁的孙承宗才记牢了巨量的信息,回到自己的衙役歇息。
第二天,孙承宗早早就起床,先是召见了首辅韩爌,询问了修筑关防的事情,还有钱粮兵马的事情,韩爌知道上有崇祯帝的旨意,也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说清楚给孙承宗听。接着,孙承宗中午又再次亲自去全城各处巡防,生怕在这个大明的紧要关头,有一丝一毫疏忽大意的地方,如果有就要堵死它。长城那些被后金兵攻破的关隘,在孙承宗眼里,正是因为明军的疏忽大意,不尽职守才被攻破的。结果连累了山海关总兵赵率教,想赶在后金兵前面去遵化堵截,反而被歼灭了。
孙承宗又是忙了一天,夜里早早就睡下了,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睡下前,交代没有大事,不要惊扰自己的睡眠,下人们听取了。
但是,孙承宗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接到崇祯帝的圣旨,让他立即去守备通州。孙承宗知道崇祯帝是放心不下皇太极,生怕要是袁崇焕守不住蓟州,皇太极就会一马平川的打到北京来了。孙承宗理解并接下圣旨,马上叫下人打点行装,只带了二十七名骑兵走东便门,直奔通州而去。出发前,带着圣旨而来的宦官问孙承宗,为什么只带二十七骑去通州,孙承宗回答他说:“一兵一卒都不能多带,都要留下来保卫皇上,保卫大明啊。”太监听后极度的佩服孙承宗的胸襟能怀天下。
当孙承宗马不停蹄的来到通州以后,立即召见保定巡抚解经传、御史方大任、总兵杨国栋,一起商量固守通州的事宜。马世龙这员猛将,也重新聚到了孙承宗的麾下,袁崇焕和马世龙都受过孙承宗的提拔,崇祯二年,孙承宗六十六岁,袁崇焕四十五岁,马世龙三十五岁,如果崇祯帝能知人善用的话,大明的中兴就不愁没有将才了。
十一月,十日。
孙承宗现在也摸不透后金兵的目的,后金的目的如果是蓟州,但是那里袁崇焕已于十日达到,如果后金兵死攻蓟州,那么他们可能还没有攻下蓟州,明朝几十万的援军就会抵达蓟州。
孙承宗又想如果皇太极趁明军现在守备真空的时机,在袁崇焕不察觉的情况下,绕道进攻北京呢?那么自己所在的通州就是北京最后的屏障了,自己一定要尽心尽力守到一兵一卒为止,也要尽忠报国、在所不惜。
在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后金兵的消息依然没有传来,孙承宗在通州坐立不安。因为不知道前线的情况,就会把事情往坏处去想,难道是皇太极攻陷了蓟州了吗?难道袁崇焕输了吗?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孙承宗脑海里延续到十一月十四日,孙承宗终于接到了蓟州的飞鸽传书,了解到后金兵已经于十日潜行绕道蓟州已经四天了。
孙承宗看完飞鸽传书的字条以后,大吃一惊、这下非同小可。一方面立刻要求袁崇焕带兵回援通州和上疏朝廷,另一方面,马上召见保定巡抚解经传、御史方大任、总兵杨国栋,告诉他们后金兵的动向,要他们马上去城上巡防,以防不测。因为后金兵已经潜行四天,很可能会立刻兵临城下,发生攻城战事。
************皇太极攻下遵化等地以后,却没有料到袁崇焕回援及时,已经赶在自己的前面驻防蓟州了。于是潜行绕道蓟州去攻打通州,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攻破通州,但是在去往通州的半路上,行踪已经显露,害怕自己夹在通州和蓟州之间,先设下伏兵,皇太极决定再次绕道通州,取道通州西北的顺义和三河绕过通州,直攻北京。
而袁崇焕得到后金兵已经潜行绕道蓟州四天以后,立即领九千辽东骑兵驰援北京。先是绕道通州东南的河西务,以避免直接西进去通州中了皇太极的埋伏。
而皇太极得知了袁崇焕不尾随而来去救通州,而中自己的伏兵。皇太极知道时不我待,于是也立刻改变战法,也绕道通州直接去攻打北京城。
袁崇焕在河西务探知到,后金兵没有攻打通州,于是深信皇太极必定改道西北攻打北京城去了。因为自己所部在通州东南方向,皇太极只有绕过二者之间的通州,绕道西北方向避开通州坚城,再南下攻打北京。
皇太极和袁崇焕都不想自己在通州与对方决战,皇太极是不想自己的时间被拖住在通州,那样得不偿失。袁崇焕是不想在通州和后金兵野战,这样自己会处于弱势地位,袁崇焕想要与在辽东一样,凭借坚城防守与后金兵决战。
袁崇焕知道皇太极已经先行一步去往北京城了,于是袁崇焕选择只带九千骑兵先行支援北京城,因为这样速度最快,也许会赶在皇太极到达北京之前赶到北京城下。然后再命令和抽调各地步军,随后按计划增援北京城,保卫皇上,保卫大明。
同时,由于皇太极的军队要攻城,还携带了必须的攻城装备,辎重一大,行军的速度就会减慢。而袁崇焕只带了九千辽东骑兵,属于基本无辎重的状态,于是可以极速行军。
而在通州守备的孙承宗,在得知后金兵绕道西北方向,又和袁崇焕保持沟通联系以后,先立即上疏朝廷,然后立刻下达命令:派遣尤岱率领的三千骑兵与刘国柱率领的二千兵马会合,又调三千密云兵去驻守东直门,再调五千保定兵去驻守广宁门。知道后金主力的动向以后,孙承宗果断的又派人去收复马兰、三屯二城。
于是北京城以东方向有三支部队向自己靠来,正东方面是通州回援的孙承宗万余兵力所部,东南方面是袁崇焕回援的九千骑兵所部,而从东北方面而来的是皇太极率领的后金十万余大军。
孙承宗和袁崇焕的援军几乎于十六日同时回援北京,孙承宗所部从通州出发,日夜兼程。袁崇焕所部从河西务出发,日夜兼驰。而后金大军至少提前了他们四日,已经向北京进军了。
紫禁城里的崇祯帝也在宣召天下明军勤王和就近调兵遣将,最先赶来的除了袁崇焕以外,还有昌平总兵尤世威驻密云,大同总兵满桂驻顺义,宣府总兵侯世禄驻三河。崇祯帝并且命令,在京官员、皇亲国戚、功臣宿将,带着自己的家丁们一起到北京城墙上巡逻和守卫。同时,还让太监们也都上城墙去守城,誓死保卫大明。
************十一月十八日。
北京城。
北京城的东北方向行来两支军队,却不是后金的兵,而是驻守顺义的大同总兵满桂,还有驻守三河的宣府总兵侯世禄二营部队。
还是十一月初的时候,大同总兵满桂率领了五千骑兵进京守卫大明,驻扎在顺义,同时宣府总兵侯世禄也率领五千兵马驻守在三河,以拱卫北京,保卫大明皇帝崇祯帝。
皇太极率领的十万余后金兵马,绕道通州借道顺义而来,由于后金兵的实力过强,为了保存实力,先上疏朝廷和驱散百姓,大同总兵满桂与宣府总兵侯世禄决定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兵马撤回到北京城下,依托北京城防保卫北京。而两位总兵的兵加在一起也是一万余人,在顺义和三河是顶不住皇太极的十万余后金兵攻杀的,那样只会白白的断送了明军的性命。
皇太极见大同总兵满桂和宣府总兵侯世禄撤兵败退北京,于是在顺义和三河洗劫一空,老少不留。皇太极知道大战在即,于是大开杀戒,那些还来不及和走不动的老百姓,于是遭遇横祸惨死遍地。
北京,德胜门外。
满桂和侯世禄两位总兵,率领着五千骑兵,和五千步军共一万兵力,在德胜门外驻扎下来。两人一边进行军事防御,设置了三重防马栏,五百铁炮队,一千五弓箭队,其余步军严阵以待,五千骑兵时刻待机冲杀,誓要保卫大明。
满桂和侯世禄正焦虑不已,因为害怕崇祯帝降罪他们丢了顺义和三河。前怕后金的十万大军的顷刻而至,后怕崇祯帝的降罪而后怕不已。
这时,两人看见德胜门打开,只见是崇祯帝派来慰劳他们的官员,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崇祯帝身边的红人王承恩。满桂和侯世禄终于放下了两颗悬着的心,知道皇上还是关怀他们的。
“属下,参见王公公。”满桂和侯世禄来到王承恩的身边,用两段动作威武的单膝下跪,一手叉腰一手捶地。
“快快请起,奴婢何敢有如此大的面子,要二位总兵参见啊。”王承恩笑呵呵的道。
“王公公说笑了,如今您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属下理当参见,不无不妥。”
满贵道。
“不知道,王公公来,可是皇上有什么旨意吗?”候世禄道。
“嗯,嗯,二位听旨。”王承恩收敛笑容严肃道。
满桂和侯世禄立即跪伏于地,恭敬接旨,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是不好的旨意。
“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抗敌有功,保存实力,忠心护国,特此犒赏银一万两,命你二部就地驻守德胜门外,以抗关外逆贼。”王承恩娓娓道来。
满桂和侯世禄跪伏于地,一听不是降罪而是犒赏,心里无比高兴,对皇上对大明感激涕零再次充满希望。
“微臣接旨,皇上万岁,大明永存。”满桂和侯世禄齐声道。
“两位总兵大人快快请起,加紧布防,好防备贼军啊。”王承恩恢复笑容道。
最新找回“属下遵命,保卫皇上,保卫大明是明军神圣的职责。”满桂和侯世禄庄严齐声道。
王承恩接着又和他们两人寒暄了一会,就告辞回北京城了。等回奏了崇祯帝以后,王承恩还要马不停蹄的率领太监营去各城门和城墙上巡防,和后金兵的决战眼看就要来了。
************十一月十八日。
孙承宗从通州派来的万余援军,十八日也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北京城,把这些为数不多又宝贵的兵力交给了朝廷,用来镇守北京东南西北各城门。加上锦衣卫,禁卫军,御林军,九门的官兵,一共是两万多人。后来又加上紫禁城里的五千多名太监,兵力上升到两三万。
而这区区两三万人,要守护整个北京城,可见大明此时为了清剿农民军,已经被牵制住了大量的兵力,达数十万人。皇太极正是准确的预见了大明的军事空虚,于是决定从长城突击大明,直杀北京城。在这个短暂的时间段里,皇太极率领的十万余后金兵马在局部形成了兵力的绝对优势,兵峰所至之处,相遇的无不是几千或者万余的明军,于是摧枯拉朽般的一直顺利的就要杀到北京城下了。
北京城的城门众多,两三万兵力,随便一分,就没了。而多数的兵力被分派到外围城门和城墙上去,内围的城门里,大多数的城门驻守的兵力不过二三百人,而紫禁城守备的兵力,更是不足千人。
北京外围,北有:德胜门、安定门。
东有:崇仁门(东直门)、齐化门(朝阳门)、外城东便门、外城广渠门。
南有:外城左安门、外城永定门、外城右安门。
西有:外城广宁门、外城西便门、阜城门、和义门(西直门)。
北京内围,南有,内外城结合部的:正阳门(前门)、崇文门。宣武门。
皇城南有:承天门。东有:东安门。西有:西安门。北有:北安门。
紫禁城南有:午门。北有:玄武门。东有:东华门。西有:西华门。
崇祯帝在北京城各门,都布下重兵驻守,这些城门一层保护着下一层,内城保护着皇城,外城又保护着内城的南面,皇城又保护着紫禁城,最后紫禁城保护着大明的皇帝崇祯帝。皇城内更有北海、中海、南海水源可用,如果北京城被围城,亦可解决水源供给的问题。
************十一月十九日。
紫禁城,乾清宫。
灰蒙蒙的天色,冰冷的凌晨,紫禁城又笼罩在雾气当中。大明处在风雨飘摇之中,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北京城绝望中又抱有期望。
乾清宫的外面天色是灰蒙蒙的,离清晨还早,但是乾清宫的里面是昏暗暗的,并传出一声声微弱的哭诉声。是什么人在这个时段于乾清宫中,发出断断续续又肝肠寸断的哭诉声,正是崇祯帝本人。
崇祯帝穿着敞开的黄色龙袍,双手平伸张开,龙袍不长的下摆垂泄于光洁的地板上,随着崇祯帝摇晃的步子在地板上拖动着。随着崇祯帝胡乱的忽左忽右的行走,拖在地面上的龙袍下摆时而平坦,时而叠起一角,时而又因忽然转身而如云卷云舒。
崇祯帝的背影时隐时现于乾清宫里飘荡的雾气之中,那龙袍背部上刺绣的龙腾四海图,随着崇祯帝摇晃的背影而蠕动起来。就是在昏暗的光线中,那龙袍背部的升龙也借着微光而栩栩如生。
“大明,大明呀,你怎么了呀?”崇祯帝断断续续哭诉道。
崇祯帝走累了,于是一手扶着乾清宫内的顶梁柱,另一只苍白的手抚摸上面的雕刻精美的升龙,从龙尾一直往上摸去,直到自己够不着了。
“你说呀,为何如此这般折磨朕,这个担子太重了。”崇祯帝肝肠寸断的道。
崇祯帝又迈开摇晃的步子,没走两步,张开双臂慢慢的转过身来,只见崇祯帝他披着中分的长发,垂泄在脸两旁和背上。
那一双白天精光闪闪的星目,此刻是迷离的,像是游离在梦和现实之间,又像是陷在痛苦和绝望之中,不可自拔又难以取舍。
“朕真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远离一切,远离,但又不能啊。”崇祯帝欲哭无泪道。
苍白的手轻轻弄开遮挡着视线的刘海,崇祯帝湿润的星目看向乾清宫正中丹陛上的龙座,一边轻声抽泣着,一边用手扶着丹陛下台阶两旁的汉白玉栏杆,一步一步无力的走上去。
“朕年不足二十,反贼欺朕年少,在关里关外,不停的欺压着朕,为什么上苍不多给大明,几年休养的时间啊?”崇祯帝站在龙座前抽泣道。
崇祯帝一手抚心,一手五指张开高举在空中,流泪的星目仰首环顾着昏暗中的乾清宫,眼皮闭上,泪从间出。
崇祯帝接着慢慢的转身,终于坐到了龙座上。疲劳的身心一经坐下,便像散架了一样,瘫坐在龙座上。
“朕还年轻,朕还有时间,大明就有时间,中兴起来吧。”崇祯帝恢复斗志道。
崇祯帝把瘫坐的身子,重新坐正来,静坐了一会儿后,星目中离散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恢复神智的崇祯帝平稳的站起尊贵的龙体,用稳健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回乾清宫左暖阁中。
而在乾清宫黑暗的角落四处,正有一群不分昼夜侍候崇祯帝的太监和宫女们,她们此时一声不响的跪伏在乾清宫黑暗的角落之中,保护着她们的皇上,大明的天子,万民的主子,朱由检。
宫外的天色,渐渐的在亮起来了,今日是十一月十九日,崇祯帝又要准备早朝了。
************四川,石柱。
至从十月初,秦良玉在四川石柱收到了崇祯帝的宣召令,上面写着后金兵十万余已经绕道突破长城关隘,打进了关内。崇祯帝宣召全国各地的兵镇带兵上京勤王,而且要火速。
秦良玉立即命令白杆兵营当天整装待发,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清晨立即出发上京勤王,八千白杆兵全部带去,一个不留在四川,一个不留在石柱,秦良玉要带着自己的精兵白杆兵营再次报效大明,保卫皇上。
四川巡抚和各地总兵,帮秦良玉筹齐了万余匹战马,不然属于步军的白杆兵是不能快速抵达遥远的京师的。
在离开石柱和四川边界的时候,当地百姓和官员们,都聚在路边含泪挥手,欢送再次上京勤王的秦良玉宣慰使和八千白杆兵子弟。
秦良玉坐在白色的战马上,梳着一条长长的马尾辫,身穿白色的棉甲,红色的包脚裤,脚穿灰色短革靴。双手抱拳对着乡亲们和各地官员们行礼,脸上是一副气冲云霄、精忠报国的气质和神态。
“大明永存,大明永存。”秦良玉对着人们重复说着这句话。
得到战马的八千白杆兵子弟,在秦良玉宣慰使的率领下,行军速度很快,如同一个从四川石柱地界延伸出去的兵峰矛头,一直义无反顾的朝着京师的方向,快速推进着。
秦良玉和八千白杆兵子弟心里只怀着一个想法,就是保卫皇上,保卫大明,这种理想已经深深的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了。
田野间。
秦良玉所部,路经一片田野间,秦良玉宣慰使就把白杆骑兵分为八队,每队一千兵力,只准走田间的泥道,不准践踏麦田一步。
秦良玉骑着白色的战马立在田间地头的交叉路口出,梳着的长长漆黑马尾辫随风飘扬。秦良玉指挥着白杆骑兵营继续前进,身下的白色战马也被万马奔腾的景象激发得热血沸腾,想要也加入马队里,但是被骑在身上的秦良玉宣慰使拉紧马缰绳和用大腿夹紧马腹而镇定了下来。
白杆兵营的八千子弟,全部身穿白色的棉甲,手提白杆枪,这些武器包括多数战马,都是秦良玉变卖自己家产筹出的银子购买的。秦良玉知道,朝廷没有钱,皇上也没有钱,每年关外和关内清剿那些反民和逆贼都要花去上千万两银子。每每想到这里,秦良玉的心就在滴血,年纪已经五十五岁的秦良玉宣慰使依然是一位精忠报国热血沸腾的女人。当她娇嚇着挥舞玉手中三米长的白杆枪的时候,当她用三米长的白杆枪挑飞敌兵的时候,当她骑着白色的战马身处敌军包围圈,回马一枪横扫敌众的时候,都是秦良玉最真最美丽之时。
秦良玉看着身边快速移动的白杆骑兵一匹匹的驶过,心里想着要是能瞬间就抵达北京城该多好啊。那样就可以立刻击杀那些关外的反贼了,秦良玉的凤眸又快速湿润了,酥胸于是在白色棉甲下起伏不休。
“快,加速,大明需要我们。”秦良玉轻吼道。
“吼……吼……大明永存。”八千白杆兵大吼道。
每个白杆兵手里的白杆枪,长达三米长,高高的竖在空中,随着身下战马的热血奔跑,就如田里的稻谷一样随风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的有规律又无规则的运动着。
突然,在秦良玉身边,有一匹战马在田间泥道上打滑并倾斜歪倒下来,眼看就要人和马一齐跌倒进田里了。
秦良玉骑着白色战马,快速准确的催马上前,然后伸出玉手中紧握的三米长白杆枪,枪头的钩部与那个白杆兵手中的白杆枪钩部准确相扣,两人一使巧劲,顿时扶正了就要跌倒的那名白杆骑兵。秦良玉接着用玉手再把白杆枪用力的往上一提,两枪相钩的部分互相借力,竟然把对方连人带马又扶抬上了田间泥道上去。
“咴咴……咴咴……咴咴……”那匹重新站在田间泥道上的战马感激的嘶叫起来。
这样的情况在白杆兵而言,已经是见多不怪了,白杆兵正是因为手中带钩的白杆枪,于是爬山涉水如履平地一般。
“快,快,向京师进发。”秦良玉喊道。
秦良玉的身材本就高于寻常女子,坐在白色的战马上更显得威风凛凛,加上矫健挺拔的身姿还有玉手中那杆三米长的白杆枪,在催动战马奔跑的时候,螓首后梳成的长长马尾辫时常在空中随风而舞。
秦良玉所部在大明的版图上,兵峰如同箭头一般快速前进着,从十月初出发,到十一月十五已经进入京畿地面,京师已经不远了。
高坡上。
秦良玉和八千白杆兵子弟短暂的停下休息和埋锅造饭,没有帐篷全部都是露野,吃的都是自带的小米,外加就地寻采的野菜,就把肚皮填饱了。
秦良玉那杆标志性的白杆枪插在高坡上,枪樱在随风飘扬,枪头在寒冬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枪边立着的是秦良玉宣慰使的那匹白色壮健的战马,而秦良玉又立在战马身边的不远处。
秦良玉高挑的身姿陷入阳光的包围中,她举起玉手遮挡在自己的凤眸前,眸里的目光眺望着远方的京师,大明天子崇祯帝所在的方位。
秦良玉修长的玉腿一只笔直站立,一只弯曲抬高踩在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面,脚上穿着的短革靴被清理得一尘不染。女人都是爱干净的,秦良玉也不例外,女人都是爱打扮的,秦良玉没有时间去做。
秦良玉的另一只手臂插在腰间,只是她的腰肢却纤细得很,不像是一个习武的女人,更不像是一个率领千军万马的石柱宣慰使,而像是一名高挑的健美的女神。
秦良玉因为一脚踩在石头上而翘起的背臀,背弓弯曲幅度很大,显得圆臀极翘,纤腰又极长,这样的腰臀俗名水蛇腰与蜜桃臀。要是在男女欢爱之时轻轻晃动或者旋转,男人就会丢盔弃甲。
一阵大风吹来,吹开吹散了秦良玉螓首后绑着的长长漆黑马尾辫,于是秦良玉满头的发丝便自然的形成了中分披散的样子,一部分攀爬在秦良玉的半张瓜子脸上,只露出了一只精光四射的凤眸与高挺的瑶鼻和性感的殷桃红唇。一部分紧贴在自己规律起伏的酥胸上,随酥胸的起伏而一根根的滑落到另一个凹的地方。
一部分伏贴在长长的玉颈和腰臀上面,如同给自己盖上了一张漆黑的丝绸薄毯。
秦良玉眺望良久,那一双凤眸里的情怀越发的重了,感觉到了大战在即,心潮澎湃起来。
秦良玉美丽的单眼皮轻轻的闭上,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看向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白色战马,战马的名字叫做白云。这一匹公的白色战马,已经陪伴自己征战多年了,也救过自己的命,所以秦良玉对战马的感情很深。
秦良玉用真诚深切的目光看着彪悍雄健的白云,并用优雅又矫健的步子向白云走去。
“白云,皇上就在前方,等着我们呢。”秦良玉高挑健美的身姿快速潇洒的翻身上马。
秦良玉一坐上战马身上,白云就自发的在寒冬的夕阳光辉下,围着土地上插着的秦良玉那杆三米长的白杆枪小跑起来,示意秦良玉拿起白杆枪。
秦良玉骑在战马身上,开心温柔的笑了,伸出修长的玉手抚摸着白云的马鬃,纤长的五指分开插入马鬃里,抚摸着它热乎乎的马颈。
这时,秦良玉用手提起插在土地上的白杆枪,然后高举过头,单手用五指和手掌配合把三米长的白杆枪旋转三圈。
“京师,就在前方,全军进发。”秦良玉轻吼道。
座下的战马也受到了秦良玉语气的感染,竟然抬起了两只前蹄,轮流在空中空踢着,人和马都陷入了寒冬夕阳的照耀中。
“咴咴……咴咴……咴咴……”战马白云嘶叫着。
“大明永存,大明永存,大明永存。”八千白杆兵们齐呐喊。
秦良玉所部在大明的版图上,兵峰如同凌厉的箭头,继续向着京师不断增速前进,马不停蹄、昼夜兼程,一日一日的过去了,至十一月二十日那天,终于赶到了北京城下。
※※※※※※※※※※※※※※※※※※※※※※※※※※※※※※※※※※※※※※※十一月十九日。
后金大营,傍晚。
桌上的烛光从一边照着皇太极的半张脸,崇祯二年只有三十七岁的皇太极,因为操劳过度已经仿若五十岁的年纪了。
营帐内的角落站满了亲兵,守卫着这位后金的皇帝皇太极,每个亲兵无不是聚精会神的关注着一切的动静,因为这关系到后金民族希望的皇太极的安危。
账内的地面上铺垫着厚厚的地毯,还有暖意融融的火盆,更有年轻貌美的女奴端茶倒水。时不时在账内可以听见帐外兵卒调动的脚步声响,还有器械摩擦碰撞的声音,显示着大战在即了。
皇太极趴在桌上仔仔细细的看着作战形势地图,上面标明了后金的进军路线和占领的每一个据点,还有面对明军的势力范围和其兵力部署。
如今后金军已经攻入明朝的京畿重地,皇太极知道正是因为明朝抽调了大量兵力去清剿农民军,京畿地区才出现了军事空虚,后金这才有机会打进关内。如今的态势,如果不能快速攻破北京的话,后金军将会面临被陆续而来的明军四面包围再歼灭的下场,现在是一刻值千金的关键时候。
皇太极伸出手指在地图上,慢慢的摸索着,纸上谈兵着后金的未来,和顷刻而至的大战。这一战关乎到后金的死生存亡,如果胜利了就可以占领北京,动摇明朝的根本和传统,那么山海关和关宁锦防线将变成鸡肋。如果失败了,很可能后金从此就被明朝歼灭,盛京也将被连根拔起。皇太极知道这次的战争不是一次战役,而是决定后金死生存亡的拼死决战,不成功则成死。
皇太极的眼睛在地图上快速的扫动着,心里在构想着应该如何攻打北京才是最好的计策。如果这条计策成功了,那么后金可以入主北京,如果这条计策失败了,轻则战败退回蒙古绕道回盛京,重则后金军将被拖在北京的战事中,被陆续而来的明军包围歼灭。于是,皇太极知道只能速战速决,一时一刻也不能耽误,后金的命运在此一战。
这时,营帐的帘布被人掀开,传来了铁链摩擦碰撞声还有人的脚步声。铁链的声音皇太极并不清楚,但是莽古尔泰的脚步声皇太极是认出来了,但是除了莽古尔泰的脚步以外,还有几双女人轻软的脚步声,这就让皇太极有些纳闷了。
“八弟,看看五哥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哈哈,哈哈。”莽古尔泰大笑道。
只见,莽古尔泰从帐外用六根铁链牵着六个年轻貌美女子的脖子进入到账内,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抽打战马的皮鞭,不时的抽打着六个年轻貌美女子的腰臀。
“看看,八弟,这六个从顺义和三河抓来的母畜,年纪都不及二十,正是母畜最值钱的时候。”莽古尔泰津津乐道。
从莽古尔泰牵着女子进入营帐内,皇太极就搞清楚了状况,内心极大的不悦,对这个鲁莽的五哥莽古尔泰再次升起极大的反感。但是皇太极目无表情的看着莽古尔泰,稳住心态没有说话。
“八弟,啧啧,你看看这六个母畜,都是五哥为你精挑细选的母畜,都是达官贵人的千金小姐,保养得可是尊贵着呢。”莽古尔泰津津乐道。
皇太极给莽古尔泰说完话,已经是对这个五哥忍无可忍了,目无尊长自己这个后金皇帝就罢了。在大战在即的时刻,竟然还有兴趣玩弄母畜,更甚的是还把这些年轻的母畜牵来自己的营帐,要是给其他的将领看到了,成何体统啊,岂不是给自己这个后金皇帝丢脸?
皇太极虽然知道,这些手下的大将,那个不是抓了几十乃至几百个年轻母畜拿来享用,但是决战在即,现在不是玩母畜的时候。在攻下遵化和附近各地的时候,抓来的母畜都把许多营帐填满了,这些母畜都是用来繁衍后金人口的。
皇太极更知道,这些大将都怕自己日后怪罪下来,所以一个个都从自己抓来的母畜里面挑选最好的送来给自己享用。因为这些母畜按规定都是要运回盛京,然后召开大会评定,过后才会分配的,如果提前动这些母畜,是违反了皇太极下的旨意的。
“莽古尔泰,你这是在搞什么,明天就要决战北京了,你还把母畜牵来我的营帐?而且,我是后金皇帝,你屡次还敢称呼我为八弟?嗯?”皇太极大怒道。
莽古尔泰一听皇太极大怒,一时懵了,看了看营帐内站立的亲兵,觉得很没有面子,接着也不高兴起来。
“我是你五哥,你这么不尊重我,我还不是为了送母畜给你使用吗?难道你还想杀了你五哥吗?”莽古尔泰喊道。
皇太极被这个鲁莽的五哥,真的是气到没有话说,要不是莽古尔泰打仗的时候是一员猛将,又是自己的五哥,皇太极早就想杀掉这个不懂尊卑的莽古尔泰了。皇太极大怒,用力的一拍桌子,怒目瞪着莽古尔泰。
“明天就进攻北京了,你现在玩了这些母畜,你还有精力攻城吗?你还把这些母畜牵到朕这里来?给其他人看见了,会怎么想朕?嗯?”皇太极喊道。
这六个女子最大的也不满二十岁,原来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女和富家千金,平时都是养尊处优的过日子,本来是各家族为了利益用来联姻或者敬献给高官乃至崇祯帝的。这些女子从小就开始学习琴棋书画歌舞媚态,从来没有吃过苦,那里想到今天脖子上戴着铁环被人牵在手里,予取予求、肆意而为。
在这十一月十九日的寒冬里,这些女子都被命令脱下了所有衣物,再裹着宽大的及腿男性大袄,脚穿着高跟绣花鞋,大袄都是脏兮兮的,绣花鞋都是这些女子日后出嫁时的嫁妆,有红色的、紫色的、绿色的,颜色不一。此时这六个女子正缩在宽大的大袄里面,瑟瑟发抖,又看见后金男人们互相大吼着,真不敢想象自己日后的命运,生不如死啊。
“打仗的时候,我何时不是冲在最前面,就是这六个母畜全部来榨取我,我也吃得消,打仗照样不怕死的冲。八弟,你不要这些母畜,五哥牵走就是,你凶什么凶,不知好人心,哼!”莽古尔泰怒道。
“哎呀,五哥,马上就要开始决战北京的军事会议了,你还要去那里?现在是后金死生存亡的时刻啊。”皇太极道。
莽古尔泰用力的一甩手中牵着的六根铁链,转身就走,顿时扯动着那六个不满二十的女子前后颠倒,有的还跌倒在地并双腿敞开,从掀起的大袄边可以看到,那个女子长满漆黑芳草无遮拦的下体,正冷得可怜的发红了。
“八弟,你不要她们,我先把她们牵回去拴住,喝喝我的尿吃吃我的屎,一会儿我就过来。”莽古尔泰道。
皇太极一听什么喝尿吃屎的事情,十分震惊,但是皇太极是知道这些顽固不化的后金人陋俗的,而且不是莽古尔泰一个人不拿女畜当人,但凡这些被抓来的女畜和男性包衣,每年都有大量忍受不了折磨而选择自杀的,比比皆是。
皇太极一心要改革,吸收明朝的先进文化和美好传统,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还需要这些的兄弟们为自己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皇太极心想等到了江山大定的时候,才是享乐之时,而现在只有忍耐玩乐的心思,一门心思的和明朝争天下,不是明朝亡就是后金灭,决战在即了。
※※※※※※※※※※※※※※※※※※※※※※※※※※※※※※※※※※※※※※※十一月十九日。
北京城外。
袁崇焕的辽东军终于在十九日也赶在后金军的前面,到达北京城下,袁崇焕终于放下了半颗心。但是还是要面对皇太极十万余后金大军的威胁,而自己手上的兵力严重不足,蓟州和其周围还要驻军布防。北京城里的兵力也是严重不足,训练和城防准备都做得不好。袁崇焕知道接下来的是一场恶战,也许自己的性命就要丢在这里了,但是袁崇焕无怨无悔,只要能保住大明的江山,能保住皇上,能保住千千万万老百姓的身家性命,袁崇焕义不容辞、死而后已。
当初,后金在十月二十六和二十七日攻破龙井关、大安口、喜峰口时,袁崇焕早有预测,并且提前一连上疏几次,但是朝廷都没有重视。那些关隘是属于蓟辽总督刘策的管辖范围,袁崇焕没有权利管理那些关隘,结果不幸被袁崇焕言中,皇太极就是从那些守备松懈的关隘突破打入关内的。
后金军破关之后,袁崇焕收到消息后立即发兵,千里迢迢率领辽东军入京勤王,袁崇焕可谓是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但是随着袁崇焕一路上的想要拦截后金军,但是都被皇太极看破袁崇焕的计策而三次绕道避开袁崇焕,最后战线就拖拖拉拉到北京城了。
于是朝廷内纷纷议论,后金兵怎么会那么凑巧和顺利的打到北京城,而袁崇焕为什么三次拦截皇太极都没有成功,于是怀疑袁崇焕通敌的传言在朝廷上流传开来。但是后金兵是从刘策的管理范围突破的,而不是从袁崇焕的防线突破过来的,所以首要责任在刘策而不是袁崇焕。至于皇太极为什么三次避开袁崇焕的拦截,而一意孤行要攻打北京,正是因为时机和时间紧迫、时不我待,不能在半路浪费时间,如果时间浪费在半路上和明军缠斗,后金兵是永远不可能到达北京城下的。皇太极正是看准了明朝发重兵清剿农民军而京畿军事空虚,再加上后金出现大饥荒,皇太极不管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的原因,都必须提前和明朝决战了。
广渠门外。
袁崇焕军驻军在城外,军容整肃,迎着寒冬的大风不动如山、威风凛凛。九千辽东骑兵经过千里迢迢从关外赶回山海关,再经过一路拦截皇太极的十万余后金军惊心动魄的旅程,终于疲累的提前赶到了北京城下。这个过程充满着凶险,每走一步都可能是生死难关,而山海关总兵赵率教没有那么幸运而壮烈牺牲了。
如今袁崇焕带来的这九千骑里,并不全都是辽东骑兵,里面还混合了一千多原来袁崇焕从广西抽调北上来辽东打努尔哈赤的广西狼兵。广西狼兵营经过这些年的战事折损,只还剩下一千五百余人了,由桂山指挥着这最后的广西狼兵营,系部队,如今就要迎战皇太极的十万余后金兵了。
桂山、祖大寿、何可纲带领着一众武将,立在在广渠门外面,等待着他们的主帅蓟辽督师袁崇焕从北京城里出来。在袁崇焕军达到广渠门外以后,崇祯帝便收到了消息,于是立即召见袁崇焕来平台召对,袁崇焕领旨以后就马不停蹄的进入了北京城。
在袁崇焕进入北京城的同时,崇祯帝也派人赶紧拿来了饭食犒劳辽东将士们,于是兵将们的报国热情在寒冬和大风中更热烈了。
如今的北京城内,三大营、御林军、五城兵马使司,九门提督的巡捕营的兵力都被抽空去清剿农民军了。系部队勇卫营(京营)的万余兵力也都抽调出去了,营内的名将黄得功也随营征战而去,现在的北京城内是兵力空虚的很。
崇祯帝在平台召见了袁崇焕,虽然之前对袁崇焕有旨意,要他不要越过蓟州一步,但是时局变化无常,皇太极已经兵临城下,袁崇焕千里迢迢提前赶来北京城勤王,崇祯帝便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情。
紫禁城,平台。
“微臣,拜见皇上。”袁崇焕用两段威武的姿势单膝下跪,一手叉腰一手捶地。
“爱卿,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你劳累了。”崇祯帝感动袁崇焕尽忠报国之心。
崇祯帝亲手把袁崇焕扶起来,拉着他的手臂来到桌子旁示意他坐下,但是袁崇焕迟疑的拒绝了。
“皇上不坐,微臣怎敢就坐?”袁崇焕严肃道。
崇祯帝露出笑意看着袁崇焕,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容,自己十二月二十四日才是十八岁,而崇祯二年的袁崇焕已经是四十五岁了。但是袁崇焕以国家大义、忠君爱国为首要做人原则,对待年幼的自己能够恭恭敬敬,真是忠臣啊。
两人人坐在平台里开始长谈,崇祯帝命乾清宫的宫女端来御用酒菜及貂裘慰劳袁崇焕,袁崇焕跪伏领赏,然后把东西平整的置放在桌面上,又开始和崇祯帝长谈起来。两人谈了很多事情,崇祯帝询问袁崇焕,袁崇焕便一一作答、完整无缺的回奏崇祯帝。
“崇祯二年万事不顺,尤其在此时,万幸有你袁崇焕尽忠报国,回援快速。”崇祯帝道。
“皇上,臣虽然驻军关外,但是内心里时刻关注着关内,关注着长城的关隘,关注着大明的江山和皇上的安危啊。”袁崇焕道。
“唉,都是朕的错,是朕把本来支援长城关隘的兵力,又抽调回头去清剿反民了,要是朕不多此一举,有数万兵力守着那些长城各关隘,就不会现在这样了”崇祯帝沮丧道。
“皇上没有错,错在关内的反民太猖獗,而危害更甚于后金,只怪臣下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是臣下的死罪。”袁崇焕抽泣道。
“爱卿,你怎么有错,都是朕年少无知,年少无知啊,是朕的错啊。”崇祯帝也抽泣道。
“皇上,臣估计明天,后金就会攻打北京城了,还是考虑眼下的事情为上。”袁崇焕道。
“眼下,北京兵力空虚,朕已经命令,大同总兵满桂和宣府总兵侯世禄驻守德胜门外,你们辽东军就驻守广渠门外,等待几日其他各镇的援兵到来,你看如何?”崇祯帝道。
“皇上,眼下我大明兵力和战力不及反贼啊,以城防战为上策啊,野战会出于下风的,应该等待几日援兵到了再和反贼决战啊!”袁崇焕道。
崇祯帝听见袁崇焕不但不主动请战,反而建议城战为上,这样自己的面子在皇太极面前,不是丢尽了吗?皇太极都打到北京城下了,这些封疆主帅反而怯战了吗?
“袁崇焕你在辽东数次击败皇太极,现在皇太极兵临城下欺朕甚切,难道你怕了皇太极不成?”崇祯帝问道。
“回奏皇上,臣在辽东是几次击败皇太极,但都是依托城防配合啊,而且都没有重伤后金兵,他们野战的实力依然强大,不宜硬拼啊。”袁崇焕道。
“难道,你千里迢迢来到北京城下,不是想和反贼战斗吗?”崇祯帝有些激动问道。
“回奏皇上,不是不战,而是臣的兵马,长途奔波,疲惫不已,请求先入城休整二三日,再出城和反贼决一死战。”袁崇焕哀求道。
崇祯帝听见袁崇焕有拒战的意思,年少无知的崇祯帝心里不高兴,袁崇焕还要求放兵入城,王公大臣们早有叮嘱,千万不能放外兵进入京城,更何况袁崇焕是和皇太极一前一后而来,更是不能放入北京城啊。
“外兵入城,会惊扰百姓和朝廷,朕不能允你,朕命你部就在广渠门外驻守,要是后金兵来了你就和他决战,以示忠诚,要是不来你们就在城外休整待援,将士们的饭食朝廷会派人处理。”崇祯帝道。
“皇上,可”袁崇焕欲言又止。
“袁崇焕,你难道要抗旨吗?”崇祯帝怒道。
袁崇焕一听皇上龙威大怒,知道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于是再次跪伏于地,身子也在龙威释放中而颤抖了起来。
“微臣,遵旨。”袁崇焕道。
“袁崇焕,不光是你们的兵马,就连满贵和侯世禄的兵马,也要驻守在德胜门外,不能进入京师。如果连你们也拒战,那大明和朕的颜面何存?难道你千里迢迢来到北京城下,只是想要入城抵抗反贼的大军吗?”崇祯帝道。
“是臣错了,臣明白了,个人是小,国家和皇上是大,臣一定会在城外和反贼决一死战,尽忠报国。”袁崇焕道。
崇祯帝留着眼泪,扶起袁崇焕,等袁崇焕站直了身子以后,崇祯帝的身高才到袁崇焕的脖子。崇祯帝伸出苍白的手,轻轻的按在袁崇焕身上的棉甲肩膀处,抬头看着这位自己重新启用的蓟辽督师袁崇焕。袁崇焕连忙弯腰以达和崇祯帝身高平行,自己也为大明和皇上留下了泪水。
在这个十一月十九日的寒冬天气里,两人在北京紫禁城的平台之中相谈,而城外的后金十万余大军顷刻而至。平台四周依然布置得花团锦簇,乾清宫的宫女们侍候在两人的四周,不时的端茶倒水,进献糕点,笑容嫣然而立。太监们,不时穿过平台来往于外朝内阁和乾清宫之间递送文书,传达着崇祯帝的命令。
“袁崇焕,朕现在只有依靠你袁崇焕,满贵,侯世禄了,你们就是大明的依靠和希望啊。”崇祯帝哀声道。
“皇上,微臣即刻回去整顿兵马,明日必和反贼决一死战,尽忠报国。”袁崇焕大义凛然道。
崇祯帝身穿灰色常服的瘦弱身子,才十七八岁头上已经开始有白发了,脚上穿的是一双打补丁的蓝色靴子。因为羞于被人瞧见,而故意把靴子藏在常服的下摆内,显得步子行走时没那么自然。
崇祯帝一路慢慢的行走,把袁崇焕送出了平台,望着袁崇焕的身影久久不肯回头,眼里尽是对大明的担忧和害怕。
这时,田贵妃在崇祯帝身后向他莲步走来,还没有走到崇祯帝的身边,崇祯帝脆弱的身子已经站不住要跌倒下来。田贵妃急忙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从崇祯帝的身后抱紧她、撑住他。
“朕,没事,只是站得久了,脚有些软,朕想回乾清宫歇息一会儿,睡一会儿就会好了的。”崇祯帝回头看着田贵妃道。
“皇上,注意龙体,奴家这就陪皇上回暖阁歇息,只是一会儿,内阁首辅还要来平台召对,见还是不见?”田贵妃用轻柔的声音问道。
“见,当然要见啊,大明正是死生存亡的时刻,朕岂能只顾自己的安危而忘记国家大事呢?”崇祯帝疲累道。
“皇上,奴家这就先陪你回乾清宫歇息片刻,奴家还为皇上炖好了热乎乎的八宝莲子粥,请皇上品用。”田贵妃用轻柔的声音道。
“爱妃啊,你可知,现在京城里的百姓连馒头都快没有吃了吗?百姓没有吃,朕也不吃好的,更不吃荤腥,朕要与大明的百姓共患难,一起抵抗反贼啊。”崇祯帝激动道。
“皇上,你别说下去了,你现在连路都走不稳了,呜呜呜呜呜呜”田贵妃万分悲伤的哭诉道。
“朕还好,朕的身子好得很,等过了今年,打退了关外的反贼,大明就要中,兴了。”崇祯帝反而高兴起来道。
身穿鹅黄色贵妃宫装的田贵妃,披着如云的中分秀发,斜飞的凤眸里流下眼泪,她不再接崇祯帝的话茬,而是安静尽责的扶着崇祯帝,用脚下的一双红色高跟绣花鞋一步一步的走向乾清宫而去。而身边十几个想要上来扶着崇祯帝的乾清宫宫女们,都被田贵妃用斜飞凤眸里的眼神逼退了。
※※※※※※※※※※※※※※※※※※※※※※※※※※※※※※※※※※※※※※※十一月十九日,傍晚。
皇太极于十九日召开军事会议,已经明确了明军的兵力薄弱,否决了集合全部兵力攻击一点的作战策略,而以兵分二路进攻北京城的北面和东面的作战方针取代。
皇太极认为,如果集合全部兵力攻击北京城一个点,那样就会面对明军所有兵力的防御对抗,如果不能快速攻破城门,要是明军的援军从南北方向夹攻过来的话,后金军将处于被包围的不利局面之中。
皇太极认为,兵分二路的好处是,逼分开明军城外和城内的军队,使之明军的兵力更加的分散薄弱,同时还要面对几倍的后金军,就和后金与农民军南北半腰夹攻明朝一样的作战策略。就算不能快速攻破北京城门而被明军的援军赶来的话,也不至于被一起包围而又可以互相支援,最后再顺利撤退出战场。
后金的探子已经探明,满贵和候世禄两部兵马驻守在城北的德胜门外,袁崇焕所部驻守在城东的广渠门外,而城内四面都有明军防御。
皇太极现在要面对作战方针的抉择,要么是直接兵分二路进攻满贵和候世禄和袁崇焕所部,在城外歼灭明军的主力之后,再进攻北京城门。要么是避开满贵和候世禄和袁崇焕所部,而进攻北京城的其他城门,但是要在城外明军赶来支援的情况下率先攻破城门。皇太极在这两条作战方针上思考良久,久久不能下决定,因为这是关系到后金的民族存亡的重大事情,如果打得不好,后金起倾国之力而出的这十万余兵马就会折戟北京城下了。
皇太极坐在营帐中,久久注视着桌面那烛台上摇曳的烛光,瞳孔随着烛光而不时左右划动着,心里在思考着关乎民族存亡的大事。营帐外刮着寒冷的大风,后金军长途跋涉远道而来,不就是为了趁明朝消灭农民军之前而奋力一搏吗?如果农民军被消灭,后金的版图和人口加上资源的匮乏,是难以和明朝这个大象匹敌的,不管是被打败还是被慢慢消耗,后金注定是要被灭族的。
“朕,决定了。”皇太极的目光渐渐的坚定了起来,用手轻拍桌子喊道。
于是皇太极于十九日晚上的军事会议上,下达作战命令,后金军兵分二路攻打北京城。
皇太极自己亲率大贝勒代善和贝勒济尔哈朗、岳讬、杜度、萨哈廉等将,统领满洲右翼四旗,以及右翼二千蒙古兵一共五万余兵力,攻打驻守在北京城北德胜门的满贵和候世禄所部,目的是歼灭城外的满贵和候世禄所部。
皇太极再命令,大贝勒莽古尔泰率领贝勒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豪格等将统领左翼四旗,及白甲护军和左翼蒙古兵二千,共五万余兵力进攻北京城东广渠门外驻守的袁崇焕所部,目的是歼灭袁崇焕所部。
皇太极最后命令,如果左右八旗兵顺利的歼灭满贵、候世禄所部和袁崇焕所部,再看情况决定是否继续攻打德胜门和广渠门,或者改以快速攻打北京城还来不及调兵遣将的其他城门。因为北京城内的兵力匮乏,知道后金军攻打德胜门和广渠门之后,一定会抽调重兵前来支援防御,这个时候其他城门的兵力已经被抽调离开,而攻打这些城门是最容易的时候。后金军又有速度上的优势,可以让城内的明军疲于奔命,前后左右都难顾及。
莽古尔泰得知皇太极让自己统帅八旗兵左翼四旗,知道皇太极还是很倚重自己的,内心大快,第一个支持这个作战方针。于是大贝勒代善和贝勒济尔哈朗、岳讬、杜度、萨哈廉,贝勒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豪格等将都表达了支持和服从命令。
后金的作战传统就是家族制度,而且比同时的日本大名家族制度更加的家族化,和同时的日本大名的家族制度相比,后金的家族制度更加的家族集权化,从来不用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不是父子就是兄弟叔侄然后上下几代人一起掌握权力和领兵出战,这是后金兵打仗敢死战和勇猛的最重要的原因。因为都是父子和兄弟叔侄等亲属关系,自己要是不出力打仗就会被家族笑话,更会被近亲婚姻团里的家族女性成员拿来当笑柄,以后在家族统治的后金国里就抬不起头更找不到门当户对的贵族配偶了。
“休息一夜,二十日清晨,兵分两路攻打北京城。”皇太极大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兵将们大喊。
※※※※※※※※※※※※※※※※※※※※※※※※※※※※※※※※※※※※※※※广渠门之战。
十一月,二十日。
广渠门外,清晨。
袁崇焕于营帐里,坐在案前用毛笔在小纸条上写着信,这封信是寄给驻守蓟州的大将何可纲的,这封信将由飞鸽传书飞去蓟州城。
袁崇焕已经从探子那里得知,后金兵今天就要发动对北京城的攻势了,这样一来,后金对蓟州的威胁就大大的降低,因为后金几乎把全部的兵马都拉到了北京城外。袁崇焕决定把何可纲所部的辽东兵马,从蓟州城抽调一万余兵力快速赶来北京保卫崇祯帝和大明朝。
神色凝重的袁崇焕,写完这封意义重大的信以后,把毛笔慢慢的放到了笔架上,然后并不轻松的呼了一口气。袁崇焕拿着这封信,装入细小的筒子里,然后站起身子走出营帐外。
帐外的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袁崇焕心想皇太极可能马上就要进攻北京城了,但是还不清楚是进攻那里,也许一会儿就会知道了。
远处走来一位将领,正是广西狼兵营的营长桂山,他健步如飞的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一尾红色信鸽向袁崇焕督师走来。
袁崇焕见到桂山来了,立即把装着信的小筒子绑定在信鸽的腿上,然后用手抚摸了一会这尾红色的信鸽,举高双手放飞了它。这尾信鸽也是十分通灵气,一飞到半空就定位准确了蓟州的方位,然后一往无前的朝前飞去。
“大明啊”袁崇焕语重心长道。
这时,桂山用威武的两段动作半跪在袁崇焕的身前,一手叉腰一手捶地,那双凌厉坚定的目光低头看着地面。
“禀报督师,广西狼兵营,一千五百余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桂山低沉的声音道。
袁崇焕仰首望着不断飞远的那尾红色信鸽,双眼湿润了,袁崇焕是多少希望何可纲的兵马能够立刻赶到啊。就算自己今天战死疆场,要是之后何可纲能够及时率军赶来,就能与其他陆续赶来的明军保卫皇上和大明了呀。
袁崇焕接着低下头俯视着桂山,这位兄弟是自己的广西老乡,系将领,当初就是靠着广西狼兵的死命拼杀才打败了努尔哈赤。如今,在辽东的广西狼兵已经损失消耗大半,只还剩下一千五百余人了,现在已经全部被袁崇焕带进了关内,部署在这广渠门外。
“桂山,广西狼兵的使命是什么?”袁崇焕突然轻吼道。
“精忠报国,血战疆场。”桂山低沉的声音道。
“好,好,今天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还有胆量吗?”袁崇焕轻吼道。
这时桂山慢慢的扬起头来,依然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他看着袁崇焕的眼睛,自己的眼里尽是热血沸腾后发出的精光。
“广西狼兵营,已经做好,最后一战的准备。”桂山低沉的声音道。
袁崇焕知道桂山还是桂山,他没有改变过,他从来都是顶在战争最前线硬抗后金兵的人。
“好兄弟,好兄弟。”袁崇焕想不出其他的话语了。
远处,祖大寿也快步向袁崇焕走来,脸上的神色也是凝重的,如小山一样的身躯此时热血沸腾期待与后金兵攻杀。
袁崇焕部将游击王承胤,刘应国、罗景荣、千总窦浚等一众将领也走到了袁崇焕跟前,一齐用威武的两段动作半跪在袁崇焕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捶地。
“卑职,参见督师。”众将齐声道。
袁崇焕看着众志成城,心里好不欣慰,开怀大笑几声,拔出腰间的佩刀举向空中。
“今日,袁崇焕和众将士誓保皇上,誓保大明,消灭反贼!”袁崇焕运足胸中之气大喊。
“大明永存,大明永存,大明永存!”众将士呐喊道。
袁崇焕快步走向自己的战马,用灵活的身手骑了上去,拉紧马缰绳再鼓动身下黑色战马黑龙,黑龙便威风凛凛的拉开马蹄奔跑而出,气势磅礴。
袁崇焕骑着黑龙,在九千骑兵组成的阵列前来回奔腾并巡视军容士气,袁崇焕不时甩动手中的马鞭抽打黑龙的臀部,黑龙便于奔腾中嘶叫起来。
“咴咴咴,咴咴咴,咴咴咴”高大健壮的黑龙嘶叫起来。
袁崇焕已经命都司戴承恩在广渠门外择地完毕,然后把九千骑兵拉进这个阵地,九千骑兵分成三部兵马,袁崇焕亲统一部三千骑布置在西面,祖大寿所部三千骑布置在南面,王承胤所部三千骑布置在西北面,结成品字阵型。其意义是对敌形成扇面包围的态势,如果后金兵攻打任何一部明军,其他二部明军就快速的去包围后金军的侧翼。
这时,九千骑兵陆续慢慢移动开始排兵布阵,广渠门外顿时地动山摇起来,无数马蹄声和战马的嘶叫声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马队如滚滚潮河般一往无前的前进着,不停的变化着形态,时而因为土坡的高低而上下起伏,时而又因为从高到低坡而由慢到快的俯冲而过。
袁崇焕所部的背后就是高耸巍峨的北京城,前面的阵地间已经布置了许许多多长长的防御防马栏,用来限制后金兵集中大量兵力快速攻杀明军。后金兵只能从东面而来进攻,于是品字阵型的矛头一齐朝向东面,袁崇焕所部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崇祯帝又抽调出城里的二千守军,出城死守防马栏各处阵地配合袁崇焕所部,城上的守军也随时准备配合城外的明军击杀后金兵。
袁崇焕所部十九日才到北京城广渠门下,二十日就要和后金兵开战了,长途跋涉来到北京城下以后,只休息了一夜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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