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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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一番考虑之后,风思祭便是决定,让风断在痊愈之后,继续回去商国,在那个司马殇的身边潜伏。
风墨念想了十几年,才重又见了风断,自然不肯,才这么几天,就又跟他分开,死乞白赖的跟自己爷爷哭闹耍横,末了,连离家出走的威胁都用上了,才是逼得风思祭不得不答应,让他以“投奔”的理由,去往商国。
只要不是卖身的,谁愿意抛家舍业,跟随人不远千里的,去别国伺候
若非没有卖身的下人,司马殇堂堂一国皇子,再不得皇帝寵,哪就至于,去别国为质了,才只带风断一个人在旁伺候如今,风墨愿以“投奔”的理由,去给他身边伺候,他该是高兴都来不及的,又怎会拒绝
至于,纳兰雪那边,就更是好说了。
风断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虽然,那个时候,她的年纪还小,这么久了,未必还记得清楚,但,有燕娘这个她的奶娘在,要跟她讨个人情,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多一个人伺候,多一张嘴吃饭而已,就算,风墨是要跟风断一样的银俸,也才不过十两银子一年,十两银子算什么钱
商国,及笄城。
兴建新城的工事,正在如火似荼的进行,纳兰雪每天去新城里面,步行着巡查两遍情况,已是晒得颇有些黑了。
燕娘心疼她,给七月城里的莫弃写了信去,讨了些能让皮肤白皙的油膏,结果,她却是只用了一回,就打死都不肯再用了
油膏能防晒黑,却是会堵住毛孔,让人流不出汗来,纳兰雪这宁可不要好看,也要过得舒服的人,哪里能忍巡视是不能省的,被日头晒,也是不可避免,既然那就只好,先委屈一下她的皮肤和司马殇的审美观,待忙完了及笄城的修建和堤坝的改造修缮,再慢慢“补偿”了
尚扶苏每七天都会空来一趟及笄城的新城地址,打着“巡视进度”的幌子,来给纳兰雪送些零嘴和日用。
瞧着她被晒黑,尚扶苏的眉头拧了又拧,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来,要带她回七月城去,他怕她觉得自己是个媚俗的人,将女子容貌看得太重,遭她不喜,但让她就这般的在这里遭罪,又是心疼的不行
末了,只得吩咐了跟随她来保护的侍卫,每日清晨从极乐城,快马加鞭的运冰过来,给她解暑,寻常,她要出门去巡视的时候,都准备一把厚伞,给她遮阳。
当然,直到了后来,纳兰雪带人建好了及笄城的新城和水利工事,回返七月城之时,尚扶苏才是从下人的口里得知,他好心使侍卫去从极乐城运去的冰,纳兰雪几乎都没怎么自己享用过
整个夏天和秋天,她都是把冰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使人装到了冰盆里面,给在临时搭建的小屋里研读史典的司马殇解暑。另一部分,则是使人加到了消暑的凉茶里面。悉数分给了在烈日下劳作的百姓
当然,这是后话。
风断在昭阳城里又待了五六天,头颅里的血块便是彻底的消了,只是,因脑子遭这血块压迫的时间太久,对许多以前的事情,他都记得不那么真切了,得需要风墨来给他讲才行。
风墨本就巴不得天天跟风断腻在一起,最好。连睡觉,都同在一个榻上,揪着他的衣角不松,这回,得了这个机会,又哪里会不好好“珍惜”
从昭阳城出发,两人乘了马车,往商国的方向而去,风墨便开始掰着手指。如数珍宝的,给风断讲起了,他们小时候的诸多趣事,就好像。讲上个几年,都讲不完一般
风断十几年前,就对风墨娇惯的厉害。这十几年,更是时常在梦里。听他哭闹撒娇,作为对自己过往的唯一记忆。此时,又与他相逢相认,怎可能,还不把这十几年来“欠下的”寵溺,一并还上
一路上,风墨要吃的,买,要玩的,买,要总之是,这乘马车,也只需要走两天就能到莫商边境的一小段路,两人愣是买了半马车的乱七八糟
“哥哥,这糖还能吃么”
风墨一觉醒来,孩子气的从零食堆里翻出了一支几天前买的,吃了一半丢下的糖人,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闻,颇有些不确定的,送到了风断的面前,跟他问道。
风断也不嫌这糖人是被风墨咬过的,顺势一张嘴,要了一小块进嘴里,嚼了两下,给他回了结果,“可以吃,没坏。”
风墨答应了一声,就美滋滋的把糖人塞进了嘴里,又开始在杂玩堆里翻找了起来,“哥哥,你还记得多少,咱家里的记忆恩,对了,待有空,可真得带你回去一趟,到地宫里面,瞧一瞧盘龙柱上面,你的名字呢唔,我总觉得,你的名字,是所有刻在上面的名字里,最最好看,最最光彩的一个”
“记不得多少了。”
听风墨满心骄傲的跟自己说起这个,风断不禁一笑,伸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半点都不避讳,自己现在的“无能”,“以前,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倒是偶尔弄点小玩意出来沾沾自喜,现在想来,却是颇有些幼稚的令人脸红了。”
风家隐镇地宫里的盘龙柱,风断是记得极清楚的,五人堪能合抱的金柱,上面盘着一条张着嘴的金龙,金龙的嘴里,会一直一直的吐出水来,水垂直而下,落进龙嘴下面的一个水潭里面,不会溅起半点的水花水潭里的谁,更是神奇,永远,都只会有三尺深,不管外边是旱是涝,也不管是不是有人自龙嘴里接水,都不会增降半分
风断记得,他还小的时候,因为好奇,而特意瞒着家中长辈,拉了风墨一起,拿着这盘龙柱,做了一个实验。
他准备了许多的木桶,皮管子和酒漏,然后,用连了酒漏的皮管子,接住龙嘴里吐出来的水,让风墨拿着,管子里的水,都通去旁边的木桶里面,自己,则是用一个自制的手摇小型水车,迅速的把水潭里面的水,向外灌进别的水桶,两人忙活了整整一个晌午,接舀了七八十木桶水,那潭里的水位,还是半点不增减的定在卡尺的那个“三”上面。
然后,他们两人又不舍气的,快速将那七八十木桶水,都倒回了水潭里面去,结果,还是一样,水潭依旧是三尺深,不增不减
后来,也不知是怎么闹得,这他们做得极隐秘的事,就被他爷爷的风思祭知道了。
那时的他只心想着,完了,定少不得要挨一顿揍了,着实不行,就等到要被教训的时候,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怎得,也不能让风墨挨打。
结果,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风思祭不但没“教训”他,反而满脸笑意的,告诉了他,他已经具有了继承风家族长的资格
在风思祭的“族长启蒙”中,风断才是明白了。他没有生气的真正因由。
风家之人,乃是以机关陷阱的制造伟业的。行此道之人,首先要有的。便是足够多的好奇心和不畏世俗眼光的尝试精神
这由先祖所造的盘龙柱,不仅仅是风家一族人的信仰所在,更是,选拔一族接任之人的试金石风家族训有写,凭一己好奇心思,而试此柱玄妙者,堪为下任族长之选,若有数人,则开斗技赛事以拔。若无,则由族人推举德才兼备之人,为代族长,将来,有合格人选,即日让位
风思祭是他那一代人里唯一的好奇之人,所以,就成了族长,风断的父辈们中。无一人有此好奇,风思祭又年事未高,便没有推举新的族长,而风断的这一辈人里。风断和风墨两人,便是最早的两个,好奇之人
“不说这个。我还忘了告诉你呢,哥哥。你去了意国,给意国的那个什么皇后的娘家。做密室的时候,我无聊的不行,便天天缠着爷爷给我讲故事。”
风墨终于从杂玩堆里翻出了他想要找的九连环,向后一仰,把脑袋枕在了风断的腿上,躺了下来,一边熟练的玩着,一边跟风断说起了他不知道的事情,“爷爷被我缠得没了法子,便拿了先祖们的故事,来说给我听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那盘龙柱哦,在很久以前,莫国皇帝的先祖,想要将咱们三个家族斩尽杀绝的时候,可立过功呢”
“立过功什么功难不成,还能一口水吐出来,把追兵都给淹死了”
风断也乐得听风墨“讲故事”,从小,他就缠着自己,让自己讲些奇闻异事给他听,现在,他们两人都长了,倒是,反了过来,变成了自己听,让他讲了。
“那时啊,重兵围城,放了火,想要把咱们三个家族和城中百姓悉数烧死咱们的先祖,便是打开了通往地宫的通路,引着城中人,分批有序的将城中粮食,牲畜,家用物件,悉数搬进了地宫里面”
风墨得意的翻了个身,将已经解开了的九连环又换了个方式,重新套了起来,举起来,交给了风断,让他试试,“你想啊,几万人呐,整整三年,人吃马嚼,得多少耗费的人不吃饭,能活个六七天没问题,但,若是没了水,却是三天都熬不过的罢我听爷爷说,当时,那几万人和几千头牲畜,喝的,都是这盘龙柱下面水潭里的水,整整,喝了三年”
“这般说来,咱当时舀的那点水,压根就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风断接了风墨递上的九连环,拿在手里耍玩了一会,就轻松的解了开来,顺手,又依着自己所想的,套了一个新的花样出来,递给了风墨。
“那可不”
面对风断的“挑战”,风墨满心欢喜的接了下来,一边拿在手里解着,一边继续跟他说道,“不过,我经过这些年的研究,已经稍稍想到了些可能,现今,就只差再做试验了现在,你回来,刚刚好,咱们两个,又可以一起哎这九连环是怎么结的怎么解不开了”
“慢慢解,不急。”
风断笑着又揉了揉风墨的脑袋,向后,倚在了软垫上面,微闭起了眼来,“我记得,以前时候,爷爷还许诺过我,等咱们两个长一些了,就送咱们去主子身边伺候,现在看来却也算是应验了罢”
叩叩叩一一
外边,响起了车夫轻叩门柱的声音,意味着,他们已是到了商国的边境,这归属莫家的马车,不能再前行了。
收拾了一番行囊,把所有吃的,玩的,都装进了随身的包裹里面,两人与车夫辞了别,从马车前面,解下了之前时候,风断归来时乘骑的马,共乘一骑,朝着归属商国的城池而去。
近乎与此同时,及笄城新城里,纳兰雪已经见到了乘骑快马,先风断和风墨两人一步到达的景麒。
“这么着急的赶来,是有什么事么”
纳兰雪伸手让了一下景麒,让他在临时使用的一,刚刚建好的商铺里坐了,使燕娘,给他倒了一碗加冰的解暑汤。
“十几年前,被认为是遭祸横死的,燕娘的子,找到了。”
景麒接了燕娘递过来的解暑汤,仰头,一饮而尽,待要把空碗交还给燕娘的手里,才是见着,她滞愣在了原地,“咳,那个,燕娘,你冷静些这”
“坟冢何”
燕娘的弯还没有转过来,听着景麒的话,眼圈就红了,“什么人找到的有没有给风家写信去,问他们能不能迁坟回去”
“你子没死,燕娘,我们寻到的,是活的好好的风断。”
见燕娘突然就要掉眼泪下来了,忙不迭站起身来,从衣袖里面,掏了帕子出来,递给了她的手里,“这些年,他被一个好心人救了,善待养,之所以没能回去风家隐镇,是因为当时,马车坠崖的时候,他的头受了伤,头颅里压了一个血块,让他记不起事情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莫意老头妙手回春,给他把那讨厌东西给去掉了,他也已经记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相信,再用不了太久,就能把过往事情,全部都想起来了”
“郡主能不能准我几天假,我”
虽然失忆,但血脉连心,却是什么人都改变不了的,听闻自己的子尚在人世,燕娘顿时便喜笑颜开了起来,忙不迭的,就要跟纳兰雪告假,回去看望,“我”
“他正在往这边来,燕娘,你若是告假,倒反该见不着他了。”
景麒在面对纳兰雪之外的人时,几乎不怎么会笑,但,此时,跟燕娘说这话时,却是本能的浅笑了起来,“这人啊,可是一早就在你身边了,只是,你不知道他是你子,他也不知道,你是他娘亲罢了”
“早就在我身边了”
景麒的话,让燕娘微微的拧起了眉来,颇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纳兰雪去,“郡主,咱们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么”
“该不会,是殇身边的那个小厮罢我记得,他也是名唤风断来得”
纳兰雪也不敢瞎猜,可想了一圈,也就是风断的年纪,是跟燕娘的子颇为相近的,再有,就是尚扶苏了,咳,尚扶苏是尚应世的子,从小在宫里长,都没出过几回七月城的,怎得,也不可能是他的才是
“正是他”
听纳兰雪猜对了,景麒也不再继续卖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答案,“我应一个事主所托,带了风墨去往他们的匿身之,机缘巧合的,就听得了那人的手下说起,风断是十几年前,被他们的那主人捡回去的如今,正奉了他们主子的指派,在司马殇的身边伺候,暗中,保护你的”
“暗中保护我你说的那人,是我认识的么姓甚名谁”
景麒的话,让纳兰雪微微一愣,本能的,瞪了眼睛,且不说,在司马殇的身边安人的这事,单是,这“暗中保护她”一点,就足够她吃惊的了她可不记得,有什么人,是跟她有这般交情,能为了保护她,而不惜将自己手下安旁人身边的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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